文茜和十阿哥盘腿跪在肉身像着的蒲团上,开始念起了大悲咒,这大悲咒是苏麻以前最喜欢念的。
良久文茜才站起来,在香炉上插上香,这一刻她的心出奇的宁静。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睛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城共婵娟。
出了永业寺,文茜十阿哥来到了富来客栈,富来客栈的老板依然是胖子刘,只是如今他更胖了,不笑两只眼睛都眯着,若是笑起来,那脸上就找不到眼睛了。
虽然赚了不少钱,但家里河东狮吼,他那再娶两房小妾的愿望怕是永远也实现不了。
文茜他们要了一间二楼的客房,这间客房正好可以看到当初他们租的后院,看着那后院的墙头,文茜依稀仿佛间,还能看小叫化坐在墙头唱莲花落的情形,只是随关院的人出来走动,这情形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这后院住的一家人看样子挺有钱,那仆人从来往如去,主人家也是金玉满身,很有一种爆发户的感觉。
傍晚的时候,在街上转了一圈,尤家已全部迁往南洋,原来的尤家大宅如今已换了姓,现在街面上所见的全都是张家布坊,张家自投靠了后,那在苏州如今是一家独大,但同样的,张家一大半的收益都要落入八爷的腰包,如今,苏州完全是八爷的地盘。
二人走一边的一家张家布坊,打听张年涛的情况,奇怪的是,许多伙计居然都不知张年涛是谁。最后还是从一个打杂的老人家嘴里知道。
那张年涛因为云花的事情同家里人闹翻了,再加上布坊的份额被家族给吃了不少,最后一怒之下,离了张家,如今同那寡妇云花一起在太湖边打渔。
人生即遇变化无常啊。
回到客栈,已是掌灯时分,吃完了晚饭,便让小组二冲了壶茶到房间里。
两人洗洗便早早的上了床,这几天奔波下来了,别说文茜,就是十一阿哥也觉得有些累了,两人相依着,聊了会儿天,就吹了灯睡下了。
然而,大半夜里,两人又被一阵喧闹声吵醒,点了灯起来,下面院子里面是一片灯火通明,还能听到人在大叫:“抓贼抓贼。”
而就在这一片喧闹中,文茜听到一句唱词:“人间路上有我行着,佛也是我来魔也是我。”心中惊讶异常,这不是以前,小耗子唱的那莲花落吗。
就在这时,房里的窗户嘣的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一个黑衣蒙面女子出现在窗前,一只腿勾着窗棱,冲着外面大叫:“我去也。”
然后就从文茜他们这间屋子的门出去了,临走前,看到文茜和十一阿哥看着她,便抱拳道:“打扰了,二位继续。”
弄得文茜和十一阿哥很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文茜和十一阿哥在楼下吃早点的时候,许多食客都在谈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后院那一家子被莲花盗给劫了。一个食客状似低声,实则却是恨不得大家都听见的样子。
”呵,谁不知道啊,一早公差就来,不过,来也白来,莲花盗做的案子什么时候破获过。“
”那后院的人是活该,知道吗,听说是山西退下来的一个官呢,贪污了好些,绿林好汉们发了贴子的,要取这贪官的项上人头……
“那是,这样的人活着,你们看着,再过几天,那穷苦人家的门前就会出现米面和肉呢,至少能吃饱几顿了。
”是啊,是啊,这年月,穷人的日子难熬哦……“
文茜和十一阿哥正听着,冷不丁的一个女叫化窜了过来,坐在她们的对面,那一只脚还架在长凳上。
”两位,我瞅着怎么这么眼熟啊。“那叫化道,声音很是清脆的。文茜看着她那还算干净的脸,渐渐的同小耗子的样貌重叠了起来。
“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