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的话一说完,府医就一脸为难的看向了宋老太太。
毕竟沈微慈虽然是世子夫人,但老太君还在,只能听老太君的。
宋老太太扫了一眼张氏和余氏,脸色沉的如寒冰。
紧紧抿着唇,她半晌才绷着脸道:“她既然要当着面,那就当着面来。”
“这样也好,不然外头人说我老婆子不留情面。”
“你就把药渣倒出来,认真查看了实话实说便是。”
府医应了一声,这才连忙去倒药渣。
小厅内一瞬间都安静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府医手上的动作。
二夫人和三夫人对看一眼,心里头也暗暗猜到了着药罐里的药,应该就是今日这事儿的关键了,也都屏息看着。
唯有郑容锦的目光紧紧放在沈微慈的脸上。
沈微慈依旧是从容不迫的姿态,脸上一丝慌乱也没有,甚至还有一种从容宁静。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她不是应该慌张么。
她不信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这样淡定。
她心里渐渐开始慌了起来,从二夫人三夫人过来时她就察觉到不对了。
她脸色发白,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时候沈微慈忽然侧头,视线与郑容锦的视线撞上,郑容锦心里猛然升出一股凉意,又转头去看府医查看倒出来的药渣。
过了不久,府医看向宋老太太说话了:“回老太太的话,小的从药渣上看,里头是扉邬,当归,肉桂,山庾肉和炙甘草,地黄。”
说着府医躬身:“这些药材的确都是养身补血的。”
宋老太太脸色一变,坐直身紧紧看着府医:“你刚才不是说闻到了芸台子的味道么?怎么又没了?”
府医听宋老太太语气严厉,赶忙跪下来道:“那芸台子的气味特殊,的确容易分辨,但是扉邬的味道与芸台子有八九分相似,药性却大不一样。”
“刚才小的仔细看过了,里头是扉邬,并不是芸台子。”
“这药也没什么问题。”
宋老太太神情一顿,将目光放在了旁边郑容锦的脸上。
郑容锦脸上慌乱,心头大跳,终于明白沈微慈刚才为什么那么淡定了。
她应该是发现了不对,所以今早就将药给换了。
她连忙站去小厅上对着宋老太太道:“容锦也是听山水居的一个丫头给我说的,老太太现在要不叫那个丫头出来对质?”
郑容锦的话才刚落,沈微慈笑了笑,站出来朝着郑容锦问:“郑姨娘说的那个丫头是哪个丫头?”
“可是春杏?”
郑容锦脸色大变,猛然看向沈微慈:“你对她怎么了?”
“今日我便没有看见她,是不是你发现了她来与我告密,你私底下处置她了?”
“我就说你今日怎么这么淡定,原来你早就将药换了。”
二夫人三夫人听的一头雾水,山水居熬自己的药,能出什么问题。
可当下她们又不敢言语,只安静看着。
宋老太太紧抿着唇看在沈微慈的脸上,阴翳的眼神里透出冷酷:“你将那个告密的丫头带去哪儿了?”
沈微慈只觉得好笑,对宋老太太的失望已达极致。
她也真笑了出来:“老太太觉得我私底下处置了她,还会在这里提出来?”
“我刚才说春杏,不过是因为我听说郑姨娘之前救过春杏,两人关系亲密,这才问了句。”
“人还好好的在内屋里打扫,郑姨娘这么紧张做什么?”
“难不成真是春杏?”
说着沈微慈看向二夫人三夫人:“今日我叫两位婶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