忤逆啊,学生怎么敢,那不是禽兽吗?”
吕本中呵呵笑了几声:“也就是问问,不必当真。其实啊,现在军主正在气头上,你无论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处,搞不好还火上浇油。是的,现在你什么都要做,静心在府中读书好了,说不定过得几日军主的气就消了。”
孔贤:“正有此打算。”
吕本中眼珠子转了转:“不过,老夫却担心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孔贤:“吕师若要耳提面命晚生,直说无妨。”
吕本中摸了摸下颌那从漂亮的胡须,缓缓道:“老夫倒是担心令堂。”
“母亲……母亲她怎么了?”
吕本中道:“令堂本就在军主哪里失了宠,此刻又怀疑少将军。他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怕就怕军主将一腔子怒火发泄到令堂那里去。若是有事,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孔贤面色大变:“多谢吕师提醒,我这就去拜见母亲,这段日子就侍奉在她老人家跟前一步也不离开。”
“应该的应该的,百善孝为先,还不快去。”
看着孔贤匆匆离去的脚步,吕本中这才慢慢地提起衣服下摆,潇洒地走出行辕,追上刚出大门的刘复:“刘将军,请留步。”
刘复停了下来:“吕师可有吩咐?”这一个月来,吕本中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对这个智谋过人的大名士佩服得五体投地,平日里见了也异常恭敬。
“吩咐不敢,有点私事想请将军帮忙,此事可千万不能叫军主知道。”
看他一脸的郑重,刘复有点为难:“不能叫军主知道?若是有违军令之事,末将只怕是不敢应命。”
“就是一点私事,跟军令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叫将军为难。”
“如此吕事请讲,若我能做到,绝不推脱。”
“是这样,我家中有军主赠送的三个小妾,尤其是小桃,老夫深爱之。哎,围城一月,她们跟着老夫也吃尽了苦头,如此下去,某也不忍心。”说到这里,吕本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刘复明白:“吕先生可是想放她们出城?军主说了,任何人都不得出城一步,这事却是不可。”
“放心,放心,老夫自有分教。”吕本中说:“王道思不是写了封信叫少将军带进城来,信中对军主极尽羞辱之为能事。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也得同样些一封信回敬才能平息胸中一口恶气。我准备请孔将军也写封信,到时候,自然需要人送出去,可让我那三个小妾做这个信使。老夫年纪已经大了,这临到老了,却得了这三个红颜知己,自然不忍心看到她们遭受不测。你也知道,军主无女不还,这城中本没有多少美貌女……刘复将军,拜托了。”
说罢,他眼圈微红,一揖到地。
吕本中的话虽然没说完,可刘复如何听不懂。
孔彦舟生性好淫,特别是被王慎围在蕲春之后心中苦闷,更是淫乐无度。每日都派军士大索良家妇人送入府中享用。
他为人残暴,但凡一个妇女落到他手中,非折腾得奄奄一息才肯罢休。
围城一月,城中百姓死亡迨尽,就算勉强还剩一口气的,也都是骨瘦如柴,自然入不了孔彦舟的眼。
说不定,下一刻孔彦舟就会把主意打到送给吕本中的那三个美妾身上。
见如此一个大名士拜在自己面前,又如何承受得起,刘复哎哟一声,急忙回拜下去,道:“吕师,你这可是折杀末将了。放心好了,我应了老先生就是了。”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转身,吕本中眼睛里闪过一丝得计的精光。心中暗道:孔彦舟,粗鄙武夫,敢对老夫无礼,且看我手段,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呵呵,王慎小儿果然精明,知道强攻蕲春急切难下,夜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