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喂我吃饭。”自两岁起,他就不再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进食了。杜九挂耐心用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那口饭塞在自己嘴里,先喂饱自己再说。
被她这般“虐待”与漠视,狄伯伦又好气又好笑,“戒空人呢!”现在那个和尚的酒应该醒了,跟男人谈判,绝对比跟黄毛丫头容易谈出个结果。
吞下一口蘑豆腐,她答道:“在前面料理一些事。”然后又吃了几根豆芽菜,她忽然放下汤杓,“喂!老和尚的老婆、女儿没了已经够可怜了,而且,是我硬求老和尚让我待在这里的,你可别害他被赶出寺喔!”
也许是这番替旁人着想的话,让他觉得这丫头似乎没有那么蛮不讲理了,“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他决定先弄清楚一些事,再想办法脱身。
就见她那张俏脸沉了下来,“还不都是我娘?说什么怕酒变成醋,硬要逼我嫁人,我才说我不嫁,她就把我关起来,我为了不要嫁给不认识的人,所以就跑出来了。”
“你何必逃?也许对方是个不错的人。”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却莫名地为她勇敢的逃婚之举松了一口气。
她吃饱了,用同一支汤杓挖了一口饭递到他嘴边,“哼!我逃的原因除了不想跟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过一生之外,我自知没有一丁点长处可贡献给人家,干嘛嫁去害人?喂!你想当神仙吗?还不吃?”
除了顾虑卫生!此外,禀性谨严的狄伯伦虽已尝过鱼水之欢,但对他而言,那仅是几回在风月场所毫无情爱牵扯的交易式欢爱,而且他从未有过这般暧昧的狎匿,于是他又愣住了。
知道他嫌脏,她老大不舒服起来,将碗重重的一放,“上面有我的口水,所以你嫌脏、不肯吃?哼!不吃拉倒,反正饿的又不是我的肚子。”
“我……我是说……”结巴了一会儿,他老羞成怒起来,“我可以自己吃,你快放开我!你……你听见了没!”但被缚的落魄样,使他的威吓一点也起不了作用。
杜九娃没好气地瞄了他一眼,“你没看见我生气了?我不要跟你说话。”
狄伯伦这时伤透了脑筋,自幼在祖父母家长大,家里叔伯的年纪都比他大,对他只有疼爱与教导,没有人跟他吵过架,等到军中,他一下令,小兵们只有听命行事的份,就算是与袍泽有争执,也会理论出一个结论。不会像杜九娃这样“哼!”的一声掉头不理人,而他见过的女人大多温柔娴雅,也没机会练习吵架口
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让一个生气的女娃再跟他说话。
“喂!我……我不准你生气,也不准你不理我!你……你听见了没?”老天!他居然跟一个女人吵架?他同时感到愤怒与荒谬。
不生气就会理他了,所以,她继续不理他。
她竟敢不理他!这—他可是“征西将军”耶!
“你凭什么生气?你把我绑在这里,又不给我饭吃……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等她来发问,然后才准备将他的名号说出来吓她一跳。
杜九娃轻啐了一声,身子往柔软的稻草堆里一躺,低声哼起小调,把他的话全都当作耳边风。
头一遭狄伯伦感到满腹的军议策论与经世的文章,是何等地多余且可笑。
哼!他就不信自己没法子激得她开口!“你娘担心太多了,像你这种没教养的野丫头——哼!一定嫁不出去的。”
这话果然激得杜九娃不得不开口还击,但她有比较多吵架经验,于是扬起一眉,假笑着反击,“呵呵!就算没人要,我也不会嫁给你,怎样?”她得意洋洋的说着。
什么?可恶!他正气得七窍生烟,戒空忽然在这时推了门进来。
“丫头,怎样?你的办法有用吗?”
杜九娃还来不及说什么,狄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