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在人们心中的野兽,把它放出去攻击教会,那么——”
“那么我就完成了不虚此生的工作。”
“这就是你那天谈到的工作吗?”
“是的,就是这个。”
她浑身颤抖,然后转过身去。
“你对我感到失望吗?”他说,抬头微微一笑。
“不,并不完全是这个。我是——我想是吧——有点怕你。”
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来,带着平常那种谈论正事的口气说道:“这是无益的讨论。我们的立场迥然不同。就我来说,我相信宣传、宣传和宣传。等到时机成熟就举行公开的暴动。”
“那么还是让我们再来谈谈我的计划吧,它与宣传有关,更与暴动有关。”
“是吗?”
“正如我所说的那样,许多志愿人员正从罗马尼阿进入威尼斯。我们还不知道暴动多快就会举行,也许不到秋天或者冬天。但是亚平宁山区的志愿人员必须武装起来,并且作好准备,这样他们听到召唤以后就能直接开往平原。我已经着手帮他们把武器和弹药私运进教皇领地——”
“等一等。你怎么和那个团体一起共事呢?伦巴第和威尼斯的革命党人全都拥护新教皇。他们正与教会中的进步势力携手推进自由改良。像你这样一个‘毫不妥协’的反教会人士怎么能和他们相处呢?”
他耸了耸肩膀。“只要他们别忘了自己的工作,他们找个破布娃娃自得其乐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当然会把教皇当成一个傀儡。如果暴动正在筹备之中,我为什么要去管这个呢?棍子能够打狗就行,口号能够唤起人们反抗奥利地人就行,管它是什么口号。”
“你想让我做什么?”
“主要是帮我把武器私运过去。”
“但是我怎么才能做到呢?”
“你恰是这项工作的最佳人选。我想过要在英国购买武器,把它们带过来困难很大。运进教皇领地的任何一个港口都是不可能的。必须通过托斯卡纳,然后运过亚平宁山区。”
“这样就要两次越过边境,而不是一次。”
“对,但是另一条路毫无希望。你无法把大批的货物运进没有贸易的港口,而且你也知道契维塔韦基亚的全部船只是三条划艇和一条渔船。如果我们一旦把东西运过托斯卡纳,我就可以设法把它们运过教皇领地的边境。我手下的人熟悉山里每一条道路,而且我们有许多藏匿的地点。货物必须通过海上运到里窝那,这是我面临的最大困难。我与那里的私贩子没有来往,我相信你与他们有来往。”
“让我考虑五分钟。”
她倾身向前,胳膊肘支在膝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沉默了几分钟以后,她抬起头来。
“这方面的工作我也许能派上一些用场,”她说,“但是在我们进一步讨论之前,我想向你提出一个问题。你能向我保证,这事与任何行刺或者任何秘密暴力没有关系吗?”
“那当然了。我不会请你参加你所不赞成的事情,这一点无须赘言。”
“什么时候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
“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我可以给你几天时间作出决定。”
“这个星期六晚上你有空吗?”
“让我看看——今天是星期四。有空。”
“那么就到这儿来吧,这事我会再三考虑,然后给你一个最终的答复。”
随后的那个星期天里,琼玛给玛志尼党的佛罗伦萨支部送去一份声明,表示她想去执行一项特殊的政治工作,这样在今后的几个月里,她无法履行她一直从事的党内工作。
有人对于这份声明感到惊讶,但是委员会没有表示反对。
这几年以来,党内的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