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执意如此,老臣也无话可说。但容老臣斗胆,请殿下莫要忘了当年那道谶言。”
听得他们似乎说完了,有人要出来,我急忙闪身躲到帐侧。还好,天黑,那人又带着薄怒,出来后又走得匆忙,根本没有留意我。
我认出正是之前一直奇怪打量我的老先生。我回过头看向那道投在帐壁的剪影,那影子很熟悉,此刻却凝固般静静伫立着。
我转到门口,轻轻掀开帐帘,高衍正背对我负手而立。他大概以为是刚才离开的那人,头也没回便开口道:“田先生的苦心我都明白。只不过,此事我已下决心。明日一早就要出发,先生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我无声地笑了,快步上前,将他从后一把抱住。他微微一颤,讶异回首,半带责怪半带宠溺地问道:“是你......怎么还不睡?”
我将头侧贴在他背上,笑而不语。他慵懒一笑,想转过身来,我却死死抱住他不放手,闷声问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他轻笑,从前面握紧我的手:“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
“明天几时走?”我兀自问道,隔着后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高衍的身子微微一僵,却轻松地笑着:“放心吧,很快。顺利的话,十天就能回来。”
我不高兴,撅嘴嘟囔:“我们才刚刚见面,你就要走......”
高衍将我手拉开,转身把我抱住,他的怀抱温暖宽厚,让我愈发想沉溺其中,不放他走。他的大手轻轻摩挲我披散的发丝,低低叹了口气。
我一咬牙,固执道:“我不管,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明天都会跟着你去的!”
高衍蹙眉:“前线太危险,不要胡闹。”
我歪头仔细想了想:“你要是怕部下说你□好色,那我可以扮作你的近身侍卫!你知道,我装侍卫很像的!以前装过好几次,演技过关。”
看着高衍仍蹙紧的眉头,我决定来杀手锏,垂眸幽幽叹了一声:“你要是不带我去,说不定回来我就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呢?”
高衍眸中精光一闪,抱住我的手勒得更紧,眉头纠结。半晌,他轻叹一口:“好,我们一起去。不过,”他顿了顿,笑着说:“行军在外,可没有洗澡水。”
我笑出声来,恶趣味道:“你不洗,我不洗,以毒攻毒!”
他无奈地摇头轻笑,我却抚着他的衣襟,正经道:“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刀山火海、上天入地,永远都要带着我,陪在我身旁。”
“上天入地?傻丫头,我又不是神仙!”
我大笑:“我还要你生生世世呢!”
他笑着伸手抚上我的脸,幸福满足的般长叹一声,将我拥入怀中。
纵观景国战局,北方盘踞着高衍的50万大军,南方有被高衍重新起用的宇文璞,西建的势力如今都交到了宇文璞手上。本来高衍是意欲从北方长驱直下,与宇文璞一起,对郭氏盘踞的景国中部形成合围。
但郭氏多年的派系根植也不可小视,宇文璞前几日进攻随州时,被赶来增援的郭氏门生薛世渊包围,高衍此次出兵便是佯攻北线,分出一部分兵力实攻西线,解围宇文璞。
郭氏将优势兵力都集中于北线,这场仗打得异常艰辛。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月。
第二十天的那夜,我心惊胆战地坐在帐中守着烛火等了一晚上。中午的时候,终于传来捷报,宛阳城已经攻下了,我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营地,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进城。我也在帐内收拾着那几样不多的家什。其实我发现,自从跟着高衍在外面奔波以后,除了衣物,我最大的家什就是这个男人了。幸好这是个活物,不用我收拾了放包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