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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2 / 4)

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录音机。

然而,哈斯特上校的回答却有些出乎意料,他既没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也未提供什么新的有价值的线索,回答的内容与4年前在北平给锭者的说法大同小异。他只承认他受美国公使馆的委托,派人到协和医学院取走了“北京人”化石并运往秦皇岛。至于具体方案、办事经过、转运途径、存放地点、最后去向等等,他一概不知,无可奉告。

善克中校大失所望。

双方一下陷入沉默。

“哈斯特上校,”片刻,善克中校又问道,“您作为驻北平海军陆战队最高长官,为什么对‘北京人’的转运没有负责到底呢?”

哈斯特上校一下激动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勾起了他的痛处。也许是为了证明他所说的真实性,他大声强调说:

“那时天要塌了,后来也真的塌了,作为一名军人,一名驻北平美国海军陆战队最高指挥官,大敌当前,我要竭尽全力去维护我的部队,支撑危急的局面,而不可能一门心思地去看管那些死人骨头!”

二人的谈话,只得到此结束。虽是不欢而散,彼此倒也十分坦诚。

根据哈斯特上校提供的线索,善克中校又在医院里找到了曾参与“北京人”化石转运的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斯耐德尔上士———即前文日本侦探锭者曾经找过的那位美国士兵。

两人见面是在一个晚上,窗外有星星,还有一轮似圆非圆的月亮,整个关岛沉浸在战后的寂静之中,很容易让人想起许许多多有关生生死死的事情。这位在北海道历尽苦难总算幸运地活下来的美国海军上士,在接到医院有关部门通知后10分钟,便一瘸一拐地来到医院的会客室。善克中校一见上士,便首先热情地把手伸了过去,上士放下拐杖,顺便接住了善克中校的手,嘴里却吝啬得没吐一个字,表情也显得出奇地平静。

中校直截了当,提起了“北京人”。上士认真听着,还是一言不发。当中校第三次提出希望上士谈谈他的亲身经历时,上士这才抬起头来,专注地望着窗外,而后晃动着有些肿胀的脑袋,慢慢悠悠地开始了他的讲述。那音调,那表情,那感觉,既像是一个诗人在对着皎洁的月亮朗诵自己的诗作,又像是一个老到的小说家在讲述自己某部书稿的构思,总之有关“北京人”的这段故事,他好像已经在关押期间打了5年的腹稿:

1941年12月4日上午十点钟,奉上司的指令,我和杰克逊下士驾一辆卡车前往北平协和医学院拉东西。至于拉什么东西我们不知道也没有过问,因为在这之前许多美国驻北平机构都在忙着向外抢运东西,陆战队兵营也有大批物资开始运往秦皇岛港。因此这次去协和医学院,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和例外,一切都是自然的事情。

当我们开车走出海军陆战队兵营时,天空布满了阴云,不时飘落下零星的雪花,雪花落到车窗玻璃上很快就融化了,并不影响我们的视线,更不会影响我们要做的事情。

我们驾驶卡车从东交民巷向东,然后转弯向北进入王府井大街,最后驶进协和医学院。

我们向协和医学院总务长博文先生说明来意后,他让我们将车靠在医学院运货口的装卸台上,那些东西早就堆积在装卸台上等待我们了。卡车的尾门放下后,医学院的苦力开始将台上的板条箱和包装箱向车上装。由于我在车上指挥装箱的位置,所以就注意到两个带圆铜锁的红木箱,并指挥苦力把这两个箱子放在了车厢的最后边。现在看来,那两个箱子装的也许就是“北京人”化石。

车装好后,我坐上驾驶室,杰克逊坐在车厢里以便于监视,防止万一出现差错。当我们返回陆战队兵营大院时,这时兵营已经开饭了。

“怎么才回来?”麦克里迪中尉端着饭盒听完我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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