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摇了摇头,看着菩提,菩提也道:“盘蜒,你这功夫乃何人传授?又叫什么名堂?”
盘蜒道:“乃是太乙幻灵真气。”其余则并不多说。
菩提心知盘蜒隐瞒实情,却也不再追问,只道:“你功夫进展太快,又是泰家嫡传,难免惹人猜疑,更会招来嫉妒。不错,正该隐藏消息,最是上策。盘蜒,你起来吧。这件事你非但无过,反而又立下大功。满城百姓每活下一人,都是你的功德。”
盘蜒道:“是。”缓缓起身,陆振英看着他,忽然间觉得盘蜒着实遥远,难以触及。两人间曾经心灵相通,各知念想,此时却仿佛隔了千万里路,得不到半点音讯。
小遥经过菩提医治,此时已能走动,说道:“大难刚过,诸事繁忙,菩提宗主,皇后娘娘,微臣告退。”说罢从椅子上站起。
盘蜒听她语气威严果决,乃是发号施令的语调,奇道:“师姐,你真当上冷州国国主了?”
小遥哼了一声,说道:“老国主受了惊吓,非要传位于我,我着实没有法子。”她虽信了盘蜒所言,但依旧对他全无好脸色。
陆振英说道:“师姐,你伤还没好,我。。。我帮你的忙。”
小遥指指盘蜒,笑道:“你那情郎有满肚子话要对你说,我这儿便不劳烦你啦。”
陆振英不由一颤,呆立当场,盘蜒走了过来,低声道:“师妹,可否听我说几句话?”
陆振英抿了抿嘴,双眼望向别处,“嗯”了一声,与盘蜒一前一后离开。
罗芳林朝两人背影张望,目露寒光,但又不动声色,盘蜒是她孩儿的父亲,若在以往,她必嫉妒的发狂,但她为帝多年,宠妃无数,早将情事看得极淡,见状稍有气恼,而眼下另有心事,唯有置之不理。
盘、陆二人来到一幽静处,盘蜒道:“师妹,你生我气了么?”
陆振英苦笑道:“我先前确实如此,但眼下已全明白过来啦。菩提宗主说,你有功无过,是位大英雄,我如何能怪你?”
盘蜒道:“那就好。”忽然间,两人都陷入沉默,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盘蜒虽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起。陆振英则满心犹豫,不能启齿。
过了许久,陆振英说道:“盘蜒哥哥,我俩。。。。我俩还是分开些时日,好么?”
盘蜒道:“不成!”说着双臂一紧,已将陆振英抱在怀里。
陆振英靠在他胸口,这感觉极为熟悉,但又陌生起来,她说道:“我要留在此处,陪着小遥师姐。我很敬佩她,她有许多事需我相助,我。。。我非待在这儿不可。”
盘蜒道:“你能留下,我难道不能留下么?”
陆振英说道:“不,不,你。。。你已经。。。。。不一样了。你有更重要、更了不起的事要做,若留在这儿陪我,只是。。。。只是拖累了你。”
盘蜒面露倦容,失望至极,他道:“除了你之外,世上更无要紧之事。”
陆振英心头感动,爱意渐浓,但她很快硬起心肠,说道:“盘蜒哥哥,我先前。。。。先前面对阎王大军的时候,突然间。。。。突然间恨透了你。”
盘蜒笑道:“我没能陪你身边,护你周全,正是罪该万死。你恨我恨的顺理成章,师出有名。但总不能一口买卖,砍头不赦啊。”
陆振英突然垂下双眼,埋头哭泣起来,她道:“我哪里顺理成章?哪里师出有名?我欠你恩情太多,一辈子都还不清。可。。。可盘蜒哥哥,偏偏在那个时刻,我恨你,那恨意如此强烈,仿佛天经地义,仿佛。。。仿佛我俩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我霎时竟借此。。得了灵悟。我。。。我觉得自个儿练成了虎鹤双绝。”
盘蜒喃喃道:“原来如此。”
陆振英摇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