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酒辭的眼睛瞬間酸疼了起來，他伸手去碰唐子悠的臉，問他，「你不是讓我早點回來嗎？這會兒我回來了，你怎麼又不看我？」
然而唐子悠沒有任何回復。
顧酒辭安靜的等著，等了又等，卻還是沒有任何聲音，他盯著唐子悠的眼睛慢慢紅了起來。
他走近唐子悠，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
「你不是想讓我回來嗎？我回來了，你為什麼不看我？」
「你醒醒啊，你不是想見我嗎？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回來了。」
「小九。」顧酒洐打斷他，「他聽不到了。」
「他怎麼會聽不到？他剛剛還給我打電話了！」
「那不是他打的。」顧酒洐艱難道，「那是路人打的，有人看到他倒在了地上，所以幫他打了電話，想聯繫他的親友。」
顧酒辭一瞬間仿佛失去了力氣，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他給你完後，打給了我，所以我才知道的。」
「你說，那個電話……」顧酒辭說不下去了。
顧酒洐點頭。
顧酒辭的耳邊霎時想起了自己的聲音——我現在有事，沒空接你電話，別煩我。
他怔怔的看著顧酒洐，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失去力氣一般的跌坐在了病床邊。
他掛掉了路人幫唐子悠打的最後一個電話，掛掉了唐子悠的希望。
那個時候的唐子悠，是清醒的嗎？還是已經沒了意識？如果他是清醒的，那麼，他聽到自己當時的話了嗎？
如果聽到了……
顧酒辭瞬間感到了冷，密密麻麻的冷汗爬到了他的脊背，他的心抖得厲害，他坐在唐子悠身邊，如墜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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