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
陆朝颜洗漱干净,来到厨房,看到锅里有一碗玉米碜子粥,柳宏进来告诉她,是陆寒青煮的,那碗是留给她吃的。
她揉揉柳宏的脑袋,吃完饭,收拾好厨房,来到医馆。
里面只有陆寒青在给一个磕破脑袋的小孩包扎。
“你爹了?出诊了?”陆朝颜瞄一圈,看到药箱在屋里,没看到柳之柏,“不会还没有起来吧?”
“应该出诊去了,医馆门还是我从后门进来打开的,”
陆寒青给孩子处理完伤口,从西药柜子上,拿出一颗白色药丸和一杯水递给孩子母亲,
“药现在吃,回去后,别沾水,也不能吃腥辣之物,下午抱来给我爹再瞧瞧。”
他懂得不多,特别是他爹配的那些药,他认不出,只有从公社卫生院拿的药,他会用。
抱着孩子的母亲,接过药和水,连连感谢,“好好,我中午吃过饭带孩子过来。”
陆朝颜瞥一眼那白色药丸,是消炎药,便没有阻止。
等到母子俩离开后,她把所有药柜打开,上上下下给陆寒青讲解一遍。
尤其是药丸和药膏子,用了什么药,她一边说,让陆寒青一边记。
陆寒青瞬间化身小迷弟,“三姐,你好厉害啊,我还有好多炮制好的药材跟鲜药材分不清呢。”
父亲上山采药,从来不带他。
书中的草药图片,画的倒是清晰,可没有实物来的更直观。
很多相似又不常见的药,他分辨起来还很迷茫。
陆朝颜闻言,拍拍他脑袋,“等我闲了,我带你去山里采药。”
“好啊,那你什么时候去?”
“闲了去,胡会计在大队部吗?”
“在,我刚刚看到他来了。”
“好,我走了。”
陆朝颜去了大队部,不仅胡全在,赵春水也在。
一看到她,胡全大概猜到她的目的了。
“朝颜啊,这几天水库那边忙的很,陶瑞没时间回来搬家,你担待几天哈。”
“行,你跟胡丽说一声,我把他们的东西放到后院棚子里,啥时候来拉都可以。”陆朝颜也是一脸爽朗和大方。
胡全脸上僵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哈哈,好,我把话带给她。”
“辛苦你老了,”陆朝颜收起浅笑,望向赵春水,“赵叔,司支书给我写的申请木头的条子下来了吗?我着急用。”
赵春水望向胡全,“胡会计,昨天不是你去的公社吗?盖印了没?”
想拿这事卡着陆朝颜的胡全,没有正面回答,“六棵树是不是太多了?”
陆朝颜笑,“床让胡丽砸了,柜子也坏了,我是没办法用了才做新的,要不你老人家代你女儿,赔我一套新的?”
胡全这次真笑不出来了,快速拿出已经盖上大印的条子,“给你。”
“多谢!”
陆朝颜接过条子离开后,沿着河边的石板路,一直往南,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正在修的水库边上。
放眼望去,群山之中,一个巨大狭长的湖泊里面,只有很少的一点水。
水周围的沙子,在阳光下,泛着白光。
一群光着膀子的男人,把一堆大石块敲打成方正的样子。
另一帮男人用粗大的绳子,把石头抬到湖泊四周岸壁底下。
那些会砌墙的瓦匠们,把石块整整齐齐的码在已经修整好的湖泊岸壁上。
把湖泊修成蓄水水库,是个体力活,不光有连山大队的男人,整个县的男人,差不多都来了。
他们已经完成的工程长度,只有湖泊周长的十分之三,还是修了五年多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