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明修抬起头,跟个爱学习的小学生一样问,“我可以称呼你朝颜吗?”
陆朝颜冷淡道:“我和厉教授同行,你还是唤我陆大夫,这样,我们算起账来才方便。”
“对不起,你婆母……”
“打住,我说的账可不是这个!”
陆朝颜截住厉明修的话,看向许婧,“干妈,我给你们的保命丸了?”
“在这里。”
许婧从床头柜子里,拿出一个陶瓶,递给陆朝颜,“怎么了,是不是药失效了?”
要不然,她儿子怎么连半个月都没有撑住?
陆朝颜打开瓶盖,闻了闻,脸上陡然浮出怒气,好大胆子,竟换走那么多的药!
她看向简西媛,“去给我拿一张大白纸来,顺道把院长喊来。”
“好,好,不,裴院长不在。”
简西媛跑出病房,又转了回来,“我把冷主任喊来行吗?他现在是医院的代理负责人。”
“随便,只要是一个能管事的人就行。”
“好好,我去喊。”
简西媛跑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张大白纸。
她恭恭敬敬的递到陆朝颜跟前,“冷主任马上就来了。”
陆朝颜来到病床边不远处的一张长方形木桌旁,“放桌子上。”
简西媛没有半丝叛逆,放好纸,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许婧也迷茫不解,她看向纪念慈,发现她脸上隐着怒,“纪教授,是不是药出问题了?”
“药被人换了,”纪念慈望向厉明修,“厉教授,盛浩楠的保命丸被人换了。”
厉明修只是拧着眉,没有出声。
从陆朝颜打开药瓶,变了脸色时,他就猜到,药出了问题。
只是每天喂药,他都检查过,每一颗药都是一样的成分。
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只是有的时候药味浓郁,有的时候,药味略微清淡,没有别的。
他来到桌子前,问陆朝颜,“这药丸我全部查过,并无问题。”
陆朝颜厉色道:“药没有问题,但药效完全不同,我做的药,有一个月的保命之效,你们给换的药,对盛浩楠来说,一点用也没有。”
“难怪浩楠越来越严重,是被人换了保命药!”
许婧非常愤怒,她瞪着厉明修,“厉教授,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换了我儿子的药?”
纪念慈先一步说:“夫人,朝颜给我们的保命丸,她卖给别人都是一万块钱一颗,想来是有人动了贪念吧。”
“那可是我儿子的救命药啊,谁这么大的胆子?”
许婧一改往常的柔和,变的凌厉威严,“厉教授,我尊敬你信任你,才把药给你保管,你怎么能把药给换了?”
厉明修十分镇定,“药不是我换的,我会调查清楚。”
陆朝颜讥嘲出声,“厉教授准备调查多久,二十年还是三十年?该不会又来个失忆,忘了一切吧?”
厉明修轻轻的“唉”一声,她果然还是为她婆母的事在找茬,“你婆母的事……”
“厉教授,我说了,今天只说药丸!”
陆朝颜气势逼人,“这里面,不算盛浩楠已经吃下去的假药,还有四十八颗假的,剩下六颗是真的,一颗药一万,我给你算个整,六十万吧,至于盛浩楠,你就在报纸上反省反省自己偷药的事。”
厉明修的钱,除了用在岳父慕老身上,多的都花在那些看不起病的人身上,根本没有余钱。
六十万对他来说,比天文数字还要夸张,“钱我给不了。”
陆朝颜睨着他的手,想到慕邦宁曾说,厉明修在教林芳柔和何蔓茵解剖尸体时,黑衣人在一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