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心上慌忙,急急归家,报知员外。另差人各处寻觅,也只恐他後生家,怕朋友搭坏了气质。那里得知赵
云客自见玉环之後,私下叫了小船,带得随身东西,竟自追去。
那一日,钱金两个暂往桥上散步,及到船中已不见了云客。只道云客有事,私自归家,不与他作别,深为可
笑。又道是他的铺盖,远在船中,拿他做个当头。
金子荣道:「我们两个且自回去,看他可到我家来。」
钱神甫道:「小弟前日与敝房有些口嘴,还要在外边消闷几日,闻得近处新到两个姊妹,何不去看他一看?
若是好的,便住一两夜何妨?且把赵云客的铺盖,放在那里,见了赵云客教他自去讨取,笑他一番以偿不别
而戍罪。」
金子荣笑道:「这个到使得。」
两人竟往妓家。
果然不远一二里,见一处小小门径。神甫有些认得,直往里面去,先把铺盖放下。内中有叁个妓,两个先出
来,略有些姿色的,也是油头粉面。後人有诗一首咏青楼故事:
抹粉涂脂出绣房,
假装娇态骗儿郎。
相看尽是情人眼,
搂得西施便上床。
朗庵云:「语云:『情人眼里出西施,俗眼大都如此。』」
那两个妓,一个叫采莲,一个叫秀兰。吃了茶,采莲先笑道:「二位相公来舍下,自有铺盖,何消自己带得
?」神甫道:「莲娘不知,这是另一个朋友的,因他不肯同来,把那铺盖放在这里,後日还要取笑他。」四
人笑话不题。
妓家连忙备酒,款待二人。晚间饮至更初,两人酣兴大发,神甫搂了莲娘,千荣携了兰姐,两人隔壁而睡。
子荣本见济, 上身,被那秀兰做个舞蝶倒探花之势,先将两腿竖起,腰下衬高,待阳物到|穴边,把手用力
一攀,两只腿尽情放开了。子荣的身子正像从天落到云窠里一般,不由他做主。况且乘了酒兴,那根大物,
一下便尽根送进了。如此不上百馀合,又兼他口里浪了几样肉麻的声气。不觉把持不定,勉强支吾,终难长
久,颠得昏天黑地不上一更工夫,就也睡去。
原来妓家规矩,一上身,恐怕人本事高强先下个狠手,你不降服他,他便降服你。子荣终是书生,被他一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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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服了。只有钱神甫在隔壁,听见子荣 上床,便这般大哄,他走青楼中在行的,想道:「这一哄便被他哄
倒了,我自有个调度。一上床来,只做醉昏昏的模样,手也不动,脚也不摇。」
那莲娘听得隔壁如此高兴,又浪得分分明明的好话,玉户中正像有人搔他的,巴不得神甫上身,神甫只是不
动。熬了一会到把手脚揉摸起来,泥胸贴肚,像个熬不得的光景。不多时,又拿一块绢头,在肚下揩抹一番
及腾身上来,先做个省油火之事。这一件,旧名叫做倒浇。我这部小说後面,另行改名使唤,有小词一首为证:
倒凤颠鸾堪爱,肚下悬巢相配。
不是惜娇花,怎把玉杵高碓。
亲妹,亲妹,蜡烛浇成半对。
右词名《如梦令》
神甫思量这妇人如此兴浓,便顺手扯来,先与他浇一回通宵画烛。莲娘不禁春情被神甫慢慢放出手段来,十
八般武艺,尽皆全备。弄至叁更有馀,莲娘力尽神疲,大家 的熟睡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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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员外因不见了儿子,心内十分焦燥。家人打听得钱金两位在妓家行乐,员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