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压低声音,询问她道:“武夜机同静王是兄弟俩,你怎的同他搅和到一起去了,不怕他把你卖给静王么?”
季青宛给他使了个眼色,眼光状似不经意扫过武夜机,同他嘀咕道:“无妨,是自己人,信得过。”
还不知自己已被人怀疑了一通的小王爷目不暇接的打量茶馆里的陈设,上到屋顶的飞天壁画,下到墙角的常青草,只要能用眼睛看到的,他都略略看了几眼。
早就听闻仙乐茶馆是璧国最出名的茶馆,他也一直是听闻,从未亲自来过。骨子里的风流作祟,若说哪儿是璧国最出名的花楼,他倒有可能过去看看,陪花魁姐姐喝两口小酒;茶馆这种风雅之地,他一个十足纨绔,着实不适合靠近。
眼见季青宛与仙乐茶馆的老板娘……唔,可能是老板,因为他瞧见他同他一样,都有喉结。等等,仙乐茶馆的老板若是个男人,他做甚穿身正红色的衣裳?若他不晓得,没准会以为是哪家的花魁姐姐呢。
眼见季青宛与仙乐茶馆的老板拾级而上,缓缓消失在木质楼梯拐角处,武夜机忍受不了的蹙紧眉头,啧啧两声,信步跟着他们往靠窗的厢房走。
二楼包间宽敞隐蔽,且布置得雅致别趣,统共只有四间,两间临窗两间靠过道,按四时季节分别取名为春雾阁、夏枫阁、秋韵阁以及冬荔阁。其他的几间包房已经客满,只余下一间临窗的冬荔阁,季青宛没法子,只得被迫挑了它。
推开半掩的包间滑门,季青宛吊在把门手上,伸长脖子唤落在身后的小王爷,催促他道:“哎呀小王爷你快一些,磨磨唧唧的做甚,你以为你来茶馆走秀来了?”
小王爷闻言并未加快速度,一壁走一壁四处张望,眼睛没个落脚的地方,似乎在寻找甚么。隔壁秋韵阁的门没有关严实,抵达季青宛身旁时他闲闲扫了一眼,透过门缝隐约瞧见一抹紫檀色的衣料,清浅不起眼。
了然于胸的轻眯桃花眼,小王爷挡在秋韵阁前,放浪不羁道:“总说这些听不懂的疯话,前几日你随口说了句‘赛高’,我特意问了王府里学识渊博的老夫子,他翻了半日古书也解释不清楚。今日你说的走秀又是甚么意思?”
季青宛推开门,“就是乱窜的意思,有态度有意识有规模的乱窜便可称之为走秀。”
☆、欲诉谁(上)
最后一点日光熄灭殆尽,厢房内的光线暗黑模糊,只能大概看见凳子在何处,再过一会儿等日落余光也消散不见,只怕连酒盏都摸不到。奉茶小厮及时端了烛台上来,两盏烛火一照,厢房内即刻亮堂起来,人影倒映在墙壁上,随着摇曳烛火不安晃荡。
季青宛的解释其实很好理解,但碍于小王爷是个十足的古代名仕,她这番解释一不复古二不质朴,小王爷仍是不大懂走秀这个词的意思。
点亮灯烛后,奉茶的小厮垂首出去,季青宛先闪身进到房内,放下手中的食盒,径自去解斗篷上的百合结。
武夜机回头又看一眼隔壁的那抹紫檀色衣角,门缝窄小,除了这抹紫檀色的衣角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物体,不晓得究竟是不是苏景。无言思量一阵,见季青宛已经动手打开食盒,他踌躇着关上厢房门,特特闪了一条小缝儿,缓缓撩袍落座。
窗外是璧国的大好风景,只是月亮不曾出来,没有月色浸染,这片大好风景稍显黯然。他敲着桌子向季青宛闲适道:“等下皓月当空,咱们将这灯烛吹灭可好?饮酒这项消遣,需得在月下进行才有意思,天高地阔风轻云净,好过昏黄烛光摇曳不稳。”
季青宛揶揄笑他:“人人都道璧国的小王爷是个不解风情的纨绔子弟,没料得你这个纨绔子弟还蛮懂得怡情之道。随你便吧。”
季青宛难得夸一夸他,小王爷不禁有些飘飘然。他刚准备说几句话表达一下谦虚之意,先头着正红色夹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