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滴落,打湿一小片泥土。季青宛轻“嘁”一声,慢悠悠的同苏景拉开距离,翻个白眼站站好。
他不理她便不理她,拿她当空气就拿她当空气,大不了她照样还回去喽。
小小插曲算不得甚么,所有人都到齐了,季青宛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也该拿出来让众人过目了。
小常费力的挪了张桌子到外头,取来朱砂与砚台,又拿盆接了半盆清水,平放在桌子正中,确保无疑,退出去数步远,正色道:“道场已准备完毕,主子可以做法了。”
神色郑重的点点头,抬指结印,季青宛装模作样的摆了几个招式。左脚在原地划两个圈,右脚亦跟着划两个圈,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眼调整呼吸。颤抖着将并拢的手朝桌上的水盆倾去,趁着众人不注意,季青宛偷摸往水里丢进昨夜攒的一点紫甘蓝一汁。
悄无声息间,一盆清澈见底的水变成了红彤彤的血水,那颜色极深,像极了流淌的浓稠的鲜血。倒也让人望而生畏。
庭院中聚集的人不懂其中关窍,惶恐不安的面面相觑,惊呼声此起彼伏。有些年纪小的娃娃,竟被吓得哭出声来。收效甚好。
☆、话西窗
古代的姑娘们遇见此等情况,惊呼出声已然算心理承受能力好的,稍微微心态差上一些,立马能昏厥过去。现代的姑娘们再开放,也会吓上一跳。
季青宛快速的将毛毯子裹在身上,猛地伸出脚踹向床榻边的青年,恼火道:“苏景你读过诗书没有,书上没教会你不能爬人家窗户吗。白天爬窗子也就罢了,眼下正是深夜,圆月尚且不好意思照进姑娘闺房,你倒好,光明正大就顺着窗沿爬进来了。你这双手留着干嘛,你不会敲门吗?”
青年今夜未束玉冠,满头青丝柔顺垂下,拣了根青色发带挽起一半,于发间系一个简单的结。仪容冠绝出色,眉目如星如月,宛如九天神祇。
一把抓住她放肆的脚,青年闲闲俯视她,神色正经道:“敲门会发出声响。”
季青宛反驳道:“吃饭还会发出声响呢,难道因此你便不吃饭了吗?”青年抓着她的脚不撒手,她如上岸的青鱼,扭着身子扑腾道:“诶,诶诶诶,你把我的脚给放开,苏景你松手啊你。”
青年眉头一皱,“别吵。”
她平息片刻,举手道:“好吧我不吵,你松开我的脚。这个姿势十分不雅,我是女孩子,用这个姿势同你相对,我觉得甚为不妥。”苏景终于放开她的脚,季青宛往床榻里头缩,喏喏道:“你来做甚么?”
他白天还不屑看她来着,怎么到了半夜,一声招呼都不打,径直跳窗进到她房间来了。难道说……他懊悔于白日里待她的态度,所以特意来同她道歉的?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拨弄床榻上的粉色垂纱,苏景转身去关半开的窗子:“送你走。”
她瞠目结舌道:“你疯了吧?”
他忽然用极其凌厉的眼神瞄她,声音里的冰冷盛到极点,寒面唤她:“季青宛!”
季青宛若是有对猫耳朵,此时一定会耷拉下来,折成对飞机耳。将姿势改为跪坐,她摸摸鼻子,没出息的低头道:“有话好好说嘛,别用这种语气喊我的名字,我会觉得我犯了甚么错,而你是来惩罚我的。”
她小时候打碎她老爹收藏的古董罐子,怕他生气,所以将古董罐子的碎片藏进了沙发缝隙里。半月后家中大扫除,她老爹搬开沙发的那一瞬,就是以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唤她名字的。
那次,那次她挨了好一顿胖揍,是以落下了后遗症,听到谁这样唤她名字,便觉得胆战心惊,屁股隐隐作痛。
良久,苏景踱步到屏风前,挑下她挂在上头的衣衫,背对她,语重心长道:“日后行事低调一些,纵使你当真是天上的神仙,也需得知晓,眼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