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季青宛,由得她自生自灭,主子偏偏不听,非要往火坑里扎,得罪了静王爷。当年她是如何待主子的,箐勒都还记着呢。如今她一声不吭的回来,所有人的眼睛都亮堂着,对她避之不及,只有主子,还念着昔日的旧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暗地里帮她。”小心的窥探苏景脸色,犹豫道:“其实,主子,她未必领情的。”
当年初见季青宛,箐勒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家主子孤身久了,形单只影,能有人陪伴他走过余生,他甚是欣慰。可后来,季青宛竟趁着他家主子去北郊的时间,同七月私奔了,连未出世的小公子也一并下落不明,不知是否被她送了人。
他家主子颓了好一段日子,可以说,到今时还没缓过劲来。
他不知苏景是否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山风阵阵,苏景仍旧凝视璧国皇宫所在之地,面上分不清悲喜,失神道:“她想回去了,她问了无月师父回去的法子。”
箐勒直言不讳道:“回去正好,主子应当放下她了,季姑娘容貌是出色不假,但璧国容貌出色、性子又好的女子亦有许多,主子着实不用如此痴情的。箐勒怕多年前的一幕再次重演,这样的女子,不能做母仪天下的……”顿了顿,改口道:“不能做服众的苏府夫人。”
似想起甚么,眼中有一瞬的波动,苏景抬手轻揉眉心,缓缓道:“是啊,该忘了。”从容不迫地起身,抚平衣上褶皱,道:“回府罢。”
萧瑟秋风卷起落叶,紧贴着地面滚动,最后一茬丹桂,也终于开败了。璧国的寒冬即将来临。
季青宛领着小常晃晃悠悠的回到苏府,挪两张椅子到太阳底,头朝右摆放,如约听他讲了半日他从古籍里悟出的道理,自认为深受折磨。
她今日虽然起得早,但并未觉得困乏,相反,精神头十足,从坪山寺回来的路上,哈欠都不曾打上一个。听小常讲他悟出的道理时,季青宛哈欠连天,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睡过去十来次,又醒过来十来次。
是以,季青宛认为,小常有当夫子的潜力——他同夫子一样,都有特殊的催眠方法。
午后苏景才从坪山寺回来,照旧摆着一张冰块脸,她想同他说两句话,瞥见他的脸色后,还是将话吞了回去,默默地晒她的太阳。
十一月初,恰逢王城菊花展,璧国民众无论年纪大小,全去凑热闹了。季青宛的身份过于特殊,通缉犯三个字明显显的刻在她脸上,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她没去看菊花展,蹲在苏府睡了整整一日。
晚间尤禾从花展回来,绘声绘色的同她描述花展的壮观、菊花的清雅、人潮的热闹,季青宛团在毯子里,一字不漏的听完之后,痛苦的捂住胸口,裹着毯子滚了一圈。
尤禾惊慌失措道:“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喊主子来!”
她伸出只手,叫停尤禾,心塞道:“我觉得,我可能是被刺激到了,菊花展上的菊花那样壮美,我却不能去看,啊,我活着和条咸鱼有甚么区别。”
尤禾:“……”
苏景的府邸成了难民的避难所,除了她,小常也在苏府住下了,原本煎药是由尤禾和苏景换着来的,如今,全交给了小常。
监视她喝药的人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季青宛兴奋的团团转,小常捧着热气腾腾的中药给她时,她窥视一番殿外,确定没旁人在,贼兮兮的同小常道:“我能不能少喝一点,或者干脆不喝呢?”
小常温柔一笑,将药碗往她跟前送了送:“大概,是不能的。”
季青宛一拍桌子,故作恼火道:“常生你别忘了!咱俩才是一家人!你的胳膊肘歪啦,快些给我拐回来!”
小常不为所动,一脸正气浩然,作势欲往外走,道:“我去告诉苏大人。”
恰好苏景路过季青宛居住的别苑,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