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在即,订婚仪式简单却隆重。没有大宴宾客,除了两家人,也只有几个好友参加。除了爷爷,一样心有不忿的大概就是哥哥和小舞吧。哥哥对她始终有愧疚,总是认为如果没有他作梗,小柔现在还生活在栖川家的羽翼下,享受这个年龄女孩子拥有的一切快乐,而不必过早去担负另一个人另一个身份的沉重。哥哥的心结,小柔无法开导,因为一定有一些什么东西是永恒存在的,比如以前的栖川柔,哪怕她的爱情伤己伤人。但即使是现在的小柔,也没有权利要求大家都忘了她。无解的问题只能交给时间,用现在栖川柔的幸福见证大家今后的幸福。
小柔知道舞心底其实是认可手塚的,这丫头对什么事都冷淡不关心,唯独对她的事,总是多几分仔细,关怀备至也体贴备至。当初毫不犹豫从英国回来,就算越洋处理家族事务学习枯燥乏味的经营知识,也没有一丝抱怨。对小舞,柔其实一直很抱歉。双部之战后,除了手塚,小柔眼里再容不下其他人其它事。如此任性的她,小舞也仅仅以平静表示支持。
轻啜口咖啡,小柔回忆起同一天,不二倔强的姿态,和小舞眼里不容错认的动容。可惜她现在没有更多时间来发掘任何可能。能让小舞记住的男孩,怕是数不出来几个。不知道等她回去以后,看似无交集的两人,能不能带给她惊喜。
还有她们的杂志。
打开电脑,小柔的表情写满骄傲。她走了,所有的事都堆在千秋和舞身上,即便能通过网络遥控,也比不上他们亲力亲为的辛苦。不过舞和千秋是不会让人失望的,更何况现在还有万能小弟忍足侑士跑前跑后。杂志的样稿已经全部完成,近期就要推出了,拜忍足的帮忙,宣传攻势如火如荼,据说不仅冰帝,东京的好些学校都表示订购,这风甚至刮到神奈川。
订婚宴上比吕士也来了。清俊儒雅的少年,是小柔心里永远无法抹杀的温暖。眼镜隔绝了所有的窥探,小柔也不想再揣测镜片背后的眼神是否依旧黯然。她唯一能肯定的,是比吕士对她始终不变的祝福。
临行前去看了幸村,还是那么纤弱那么骄傲,病魔不可能打倒他,这一点小柔自开始就明白。对她的决定幸村没有多做评价,两人同往常般天南地北的聊天,那些热烈的执意的爱与被爱的故事,就像开得最绚烂的花朵,最后还是走向衰败。但生命就是如此,不停的更新,不停的充盈。纯真羞涩的笑容,是他曾经错过的美丽,但正因为有了这残缺,才会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更珍惜每一个来来去去的人,至少小柔这么相信。
关上电脑,小柔漂亮的脸上是欣慰的笑。关东大赛终于结束,青学赢了,幸村的手术也成功了。一切都那么美好,空气里似乎都流动着喜悦的味道。
拉开椅子起身,深深呼吸着慕尼黑湿润的空气,转身看向正朝他走来的清冷少年。
眉眼依旧精致如画,身材修长挺拔,褐色的眸子里是柔情,唇角是只她才能看出的浅笑弧度。
“今天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女孩仰头娇笑,白皙的手臂习惯放入等候的臂弯,就像那个寒冷的冬夜,他执起她的手,牵起她的一生。
“挺好”,少年的声音依旧平淡,接过女孩的包,沉稳向前。
“今天去哪儿逛逛呢?”每天的检查复健结束后,是小情侣温馨浪漫的约会时间。半个月来,伊萨尔河畔、圣母教堂,都有他们年轻的足迹。阿尔卑斯山在阳光照耀下白雪皑皑,仿佛优美的诗篇,清冷沉默的少年,因为怀中真实的拥有,不再沉寂空落。
“今天直接回去”。
“咦?为什么呢?”
他只微微侧脸看她,也不说话,脸上似乎有笑意,再看又杳然无踪。
一头雾水的小柔,跟随手塚穿过慕尼黑的大街小巷,向eton家古老的庄园走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