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把人放到城门口,而是散到各个交通要地,这一招相当之高明。流民们都是四处流动的,前进的方向并不确定,但就算是他们四处乱走,也终归是要走在路上的,那么一些重要的路口,他们就绕不过去。等在那里,碰到流民队伍的可能性比在城门口还要大一些。
张寒这个提议,真是不错的。
“见到流民,便是上去宣讲,言道咱们磐石堡的好处,发给粮食,分给耕地耕牛粮种等等。然后让他们宣讲自身,言道自家是哪里哪里人,何时成为流民,何时来到的磐石堡,家里现在分了多少地,粮食长势如何等等。”
“因着他们也是流民出身,是以很容易就能得到那些流民的认同,而且说的都是事实,也不怕人诘问,并不用刻意夸大就足以取信于人。但有一点,须得讲出重点来,诸如发给粮食,发给耕地,并且耕地能够世代传下去,这就是重点!这就是让流民们最是心动,最是可能让他们来到磐石堡的因素。”
“只要是说的那些流民心动同意,这差事就算是完成了一半儿。若是那流民队伍足够大,那么就让派出去的人亲自带路,把流民们给领过来,而不是让他们自己来。咱们派出去这五十组,只要是一组领回来二三百人,那总数便是过万了!若是那流民队伍小,则让咱们派出去的人,先在当地买些粮食安抚他们,让他们吃顿饱饭,接着等下一波流民,如此下去,凑足了人数才能往回领。”
董策接着点头。
他是吃过这方面教训的,去年那些流民,有的在阳和城外听了那一番话之后,本来是已经意动,要来磐石堡了,结果因为不认得路,愣是没来到。还有的最终是来到了,但由于在路上绕了圈子,耽搁了时间,以至于不少人死在了路上。
听完了张寒的意见,董策沉吟片刻,道:“张先生你说的这几条,都是极有见地的,不过本官以为,有些地方,尚有几分不妥。”
董策对待张寒的态度和对待其它手下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毕竟张寒身份特殊,类似于是客卿一样。再说了,张寒也不是跟着他起家的,终归不是那么亲近,是以说话总是比较客气。
不过张寒却是不会因此而不敬,赶紧道:“请大人赐教。”
“咱们派出去的人,不能说那么多。只说发给粮食,至于分给土地耕牛之类的,能不说就不说,若是给人问起来了,才能说!”
董策并未说的太清楚,但张寒是何等样人,立刻便是反应过来了。
这就是人心了。
你说的好处这么多,那些流民们反而未必会信,而你说的好处少了,流民们才觉得这样是真实的,更可信。
张寒不由得感叹一句,论起对人心的掌控来,自己确实是不如眼前这位大人多矣。
“大人说的极是,是属下疏忽了。”张寒道。
“张先生不必过谦,你说的乃是正理,本官说这些,不过是略修补一下而已。”
董策淡淡一笑,道:“还有一桩,不能说来了这儿就得当兵的事儿。”
张寒不由得一呆,这不是骗人么?但他也知道董策这般做的用意,大明朝武人地位极低,一般的士卒更是如此,时人终归还是瞧不起吃兵粮的,更是不愿意自己也当了军汉,哪怕是他们已经是落魄成了流民,只怕听到自己只要去磐石堡就得当兵,心里也会犯嘀咕。更是隐隐想着,是不是自己以后就成了军户了?
其实董策也是冤枉,他治下的这些百姓,只是在他这里有户口名册,却是根本没有上报,也就是说,这些人在朝廷的户口里面是没有的。连户口都没有,谈何军户民户之分?只不过百姓们可不懂这些。
而后董策又是说了几条,张寒一一应下,言道回去之后再依照董策的意思修改一番。
董策不怕来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