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用带血的手抚摸着羽冥憔悴的脸,断断续续地说着:“很小的时候……我就曾梦想有一日能够飞檐走壁,能够仗剑江湖。懵懵懂懂的少不更事,遇到一个心仪的男子……”
羽冥含泪望着浑然天成的美貌,心十分寒凉:“你不用再说话了,我都知道。我一定会救治你的。”
可颦颦却摇头说:“不,我没有时间了,可我还有许多话要对你说……你知道吗?遇到的那个男人他不一定是穿白衣的,也可以像你一样披着雪裘蓝袍……他的武器如果不是剑,那么就只能是折扇或者箫……他必须潇洒倜傥,风度翩翩,就算没有天楚王的机智,也要有你那么情深……至于我叫他楚大哥也好,羽大哥也好,总之就要是什么大哥……。喊起来轻飘飘软绵绵的;心理惬意得很……而最后的结局不是我和他一起隐退江湖,执手偕老,而是我终于死在他的怀里……”
颦颦笑了,笑意嫣然,她觉得自己一生从来都没有这么释怀高兴过,她又说:“胸口插着我为他挡下的那支飞剑或者毒针。并且断断续续地跟他说一些缠绵的话……哭一场,约定三生,再含泪又含笑地死去。呵呵,一生就用那样固定的模式安排了。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情殇”……”
“呵呵,”羽冥悲戚地笑了,眼角的鱼尾纹深刻,“难道你还想提笔成文,把这故事写下来送给自己吗?”
颦颦的眼脸渐渐息合,没了力量,微弱地说:“无奈,学艺不精。”
作者有话要说:
☆、鬼马小孩,小野是也
天渐渐亮了,可颦颦的呼吸却在衰竭。
这时,狐王伤心地差人把小野带了过来,见她母亲最后一面。
小野见母亲满身是血地躺在一个温柔的叔叔怀里,十分古怪又十分虚弱的样子,不禁大喊:“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小野哭闹着推着颦颦虚弱的身体。
颦颦的眼睛渐渐合上,没有了光芒。
“娘亲,你怎么了?”小野的样子十分伤心,知道母亲快不行了,低下头跪倒在地。沉默不语。
羽冥仔细打量着身高一米左右的小野,只见淡雅如雾的星光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呆呆的望着即将死去的母亲,仿佛如远古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几天后,颦颦的葬礼结束。
葬礼十分简单,来的人不多。因为颦颦是一个少女,所以选择火葬。骨灰洒在她院子里的樱花树下。
那个深夜,年迈的狐王和羽冥谈了很多。
他说,他确实没有红尘蛊的解药。
他说,从一开始,他就不希望她的女儿和他在一起。
可他任性的小女儿仰慕明帝为人,憧憬明帝和女战神的爱情,所以独自逃婚来到了神界。
羽冥说,其实一切都讲究一个缘分,既然无缘,相爱又如何?还是不能在一起共度余生。
狐王希望羽冥把小野养大,并让他来统领狐界。羽冥点点头,“一定不负狐王所托。”
雨下了整夜。
小野一直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不愿意出来,也不吃饭。
羽冥在外面徘徊着等了很久,可他依旧不开门。
他知道,这个倔傲的孩子不愿意接受他。
有时,狐王蹒跚着踱步过来,给小野送食物,小野才看在爷爷的面上开门,把食物拿进去。也不知有没有吃。
羽冥在门外伫立良久,窗户未关紧,呼啸的风雨刮得门窗四处作响。他哽咽着对屋内的小野说:
“原谅一个人是容易的,但再次信任,就没那么容易了。暖一颗心要多少年,凉一颗心只要一瞬间。活着,就要善待自己,别跑到别人的生命里当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