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才对。
只是京城里如果真如司宣阳所说有第二颗帝星存在的话,没有哪一个皇子会比当初的太子遗脉更加名正言顺。
那个人,才是大宁传承至今最正统的继位人。
能强大到惹得隐山司执者的注意,到底会是谁?封显敛低了眉角,细细的思量起来。
宁渊转回头,看着一身儒装的司宣阳,眉宇淡淡的,好整以暇的慢慢瞧了起来。
身形挺立,眉间正气,想来不是那妖邪之派。谈吐有礼,不卑不亢,也还算是循规蹈矩的小辈。面如冠玉,英气勃发,绝对配得上隐山立于世间的形象……宁渊这样静静的打量着,眼底露出几许满意来。
隐山历史上轻狂胡为的不在少数,但却从来没有哪一任山主越过自己定下的原则,是以猖狂一些并无不妥。宁渊只消一眼便知这人绝对有能力继承隐山,打量完后也不说话,只这么慢慢的看着,眼底一片深沉。
这个人,绝对不是将隐山阵法外传、刺杀叶韩之人,那隐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宁渊朝着司宣阳挑了挑眉,一副等他开口的模样。
红衣张狂的女子,冷冷一瞥,便足以藏尽世间芳华。
这副情景,放在五百年来的哪一任司执者身上都会有些激动无措,等了几百年,只有当这个人无比真实的站在他面前时,他才真的觉得,等待也许漫长,但却值得。
司宣阳放在前面的手朝左肩一摆,压下了心底的动容,低头执礼:“山主。”
他行得郑重,宁渊听的却微微皱眉,淡淡道:“我是洛宁渊,这点在你当初花会求见时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况且,隐山早已易主五百年,你是第几代山主了?”
司宣阳一愣,放下手望着宁渊道:“我是隐山如今的司执者司宣阳,并非隐山之主,也不姓墨。”
隐山之主大多懒散,从初代山主起便有司执者代为掌山,若是山主不在,司执者基本上可以代为处置一切事务,这规矩传到如今也几乎成了隐山的一条定律。墨宁渊当初游历天佑时便是那一代司执者司骏昊代为执掌隐山,在她想来她失踪后,新一任隐山之主应该是由他和师父代为选出的。
“既然你是司执者,那如今的山主是谁?居然把隐山的阵法外传?”宁渊挑眉看向司宣阳,神情冷淡,落在司宣阳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压力。
玄玉入过大宁,要说她真不知道怎么可能?若是墨宁渊想知道,绝对不会等到现在才来问他,想必她是根本不愿再介入隐山之事了。
“隐山阵法外传皆是因我而起,若是山主要惩罚,宣阳无话可说。”隐山中人向来不屑干这种推脱之事,墨玄玉是被他带进隐山的,阵法是他让墨玄玉学的,就连墨玄玉下山也是他准许了的,到如今,若是论责,的确是他之过。
宁渊眼一眨,定定的凝视司宣阳片刻,直直的转身朝城门下走去。
“如今的隐山之主做了什么与我无关,你是隐山的司执者,是劝是罚都由你,没有向我赔罪的需要。记住,我和封禄有过约定,绝不介入天下之争,你也别来烦我。隐山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这话铿锵有力,让司宣阳已经溜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看着缓步踏下城门的宁渊,神情惆怅良久不语。
五百年已过,她果然对隐山再也没有任何留恋,就连为什么他会知道她是墨宁渊也不肯再多问一句,更别说如今关于隐山之主的事了。
只是,山主,这大宁的皇帝并非每一个都如当年的封凌寒一般重诺守信,恐怕,那封禄是这世上最希望您能重新介入天下之争的人了!
他手上,拥有着……哪怕是隐山都无法介入的筹码,那才是当年的墨宁渊天佑之行里唯一无法得知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