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却又带着些许的锐利,似乎想要穿透那张黑色的面纱。
看清面纱下的那张脸到底长得何等模样?
黑袍人浑无所觉的端坐,似乎根本未曾听出少女的挑衅:“怎么,郡主对我的长相很好奇。这么一眨不眨的盯着本婆婆看,若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本婆婆是你的情郎呢?还是郡主当真是在想情郎了?”
带着些揶揄的语气,只是用那嘶哑难听的嗓音说出来,却只让人感觉到恐惧还有丝丝说不出来的感觉……
“婆婆的性子还真是……还真是个性情中人。”
洛无忧有些讶然,她这还真是和她聊起天来了,这么多次套话,大概也只有这一次,遇到如此有趣的人。而眼前之人不止心思缜密,心性也极为沉稳,基本不会受到外力因素影响,甚至被她谩骂,居然也是毫无反应。也难怪她浪费了那么多的口水。却是未从她口中套出半点有用的消息。
她顿了片刻,看着对面的人突的笑道:“若非你我是仇敌,我想或许我们会变成莫逆之交也说不定。婆婆说的对,哪个姐儿又会不想情郎?本郡主就快要及笄了,便是想情郎似乎并无甚奇怪的。更何况,婆婆你就不想么?”
“若是你不想的话,又为何那般费尽心思的想要夺回那块鸳鸯玉珏?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若我未猜错的话,那枚鸳鸯玉珏定当是婆婆的心上人所赠,当是定情信物?就不知是婆婆的相公,又或是情郎?”
洛无忧笑问,不待那人回话径自道:“那般奇特的玉珏,还是用千年暖玉雕制而成。想来婆婆的相公或情郎也是身份非凡之人,看婆婆如此的在乎那枚玉珏想必那玉珏背后也定有段缠绵绯恻的爱情故事。不过,婆婆应该不会像永昭公主一般,也爱上了自己的仇人吧?”
“说到底西疆族人所剩不多,皇族嫡系男子到现在为止本郡主却是一个也未曾见过。所以婆婆也勿怪本郡主会有此猜测。”五十年前西疆灭国的资料容狄早就有收集,其中自也包括了西疆皇族的成员。
只是要依此来推测逃出来的有哪些?
那是件很困难的事。
毕竟一个皇族成员众多,想要理出那庞大的枝脉网不易,且当年那场战争到底谁死了,谁没死?谁又说得清?尸体有多少虽大致都有清点过,可这世上意外之事太多。谁又能保证有的人就是真的死了呢?重生之事都有,有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那似乎也并不奇怪了。
据此来推测有些不现实。
“看来我的玉佩当真是在你手里了。”
那婆婆有瞬间的僵硬,却也忽地笑了:“郡主的确与一般人不同,虽不是倾国姿色,绝代佳人,却聪慧睿智,又魄力过人,还有着率性而为,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优秀男子倾心于你。说来本婆婆还当真有些羡慕你了,甚至连堂堂璃王也不惜一切想得到你。只可惜了……”
“可惜临到头,他都没舍得下手,还真是不得不让人惋惜慨叹,若换作本婆婆是他,可不会错过那么好的机会。而只怕这个机会,他以后也不会再有。不过你说,他那般的痴情,本婆婆是不是应该给他再制造一个机会?”
洛无忧眼眸微眯,眸光微微冷凝。
那婆婆却反笑声更欢畅也更难听:“都最难消受是美人恩,更何况你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本婆婆还真是想看看,他能抵抗得了这一次诱惑,又能不得抵抗得了第二次,第三次……”
“婆婆倒还真是神通广大,现在想来那人应该是你的人吧?倒是没想到婆婆的人手和眼线倒还还真是布得够广,连北越公主身边也有你的人!”
洛无忧声音微冷,自重生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敌人时吃鳖,还果然是个劲敌。难怪寒濯会说那气息似老六,也就是说那发丝之上不止有君倾城手下暗卫的气息,还粘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