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小姐,你在这给我签个名好不好?”
“还有我,我也要。”
安曼微笑接过手帕。“我没有笔呢。”
两个女人手忙脚乱在各自皮包里翻找,都找不到一枝笔。
“用我的好了。”令方抽出他西装内袋的笔。
手帕太柔软,安曼没法在上面签字。
“唉,我的背也借你吧。”他背转向她。
“谢谢。”
安曼分别在手帕和另一个女人递来的小本子扉页签上名。
“好了。”她把它们还给她们。
“天哪,这条手帕我永远不冼了,我明天就把它裱上框。”
“这给我女儿,她会高兴死了。”
“谢谢你们,再见。”安曼说。
“等一下!”她们大叫,拦住她。
“你演得实在大好了,安曼,我要你知道,全国女性都支持你。”
“谢谢……”
另一位女性同胞显然持不同意见。“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她不屑地瞥视令方 。
“这个是你新近勾搭上的男人吧?瞧他这派头,又是个有钱的空心老倌。”
“我并不老。”令方说。
“你结婚没有?”那女人笑问。
“呃,还没有。”
“哦,那便另当别论。”女人朝向安曼。“他既然单身,长得又一表人才,你就该 安分守己,好好的跟人家在一起,做个良家妇女。”
安曼暗自好笑。这位好心的女影迷忘了,戏中的崔文姬目前还是有夫之妇呢。
“等一下,我是……”令方才开始自辩,便被义正辞严的打断。
“你们这些男人,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俊色,又有几个臭钱,就有恃无恐地玩弄人 家。
和人交往,就要真心善待人,知道吗?“
“我……”
令方犹要分辨,安曼拉拉他的衣袖。
“是,我们知道了。多谢你的关心。”
另一个女人拽住安曼。“你会不会找你的女儿?她若来找你,你会不会不认她?毕 竟她的出生会勾起你的痛苦往事,对不对?还是你根本忘了你生过一个女儿?”
“请让让,请让让!”
这时来解围的是迟迟赶到的碧芸。她推开猝不及防的两个女人。
“还不快把她带走!”她向令方城。
茶艺馆外这时挤了一群人,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望向马路对面,只怕下一刻就都要冲 过来了。
碧芸竭尽全力挡住那两位意犹未尽的女人,让令方驾车带着安曼离去。
“我就告诉你她是崔文姬嘛,你偏不信!”一个女人不甘心地向她同伴抱怨。
后视镜里,令方看到一些望着他的车尾、顿足兴叹的人,不禁摇摇头。
“还真有这种人。”他咕哝。
安曼奇怪地看他。“什么人?”
“我以为把演员啊,歌星啊,当偶像盲目崇拜、疯狂着迷的,只有那些少不更事的 年轻人做得出来,想不到成年人也如此。愚不可及。”
她挑挑眉。
“呃,没有轻慢你的意思。”
她微笑。“刚才谢谢你。”
“谢什么?她们把我当你的情人,而我没法辩白?”
“谢你的笔和你的背。”
“啊,我的笔!”
“在这。”
他接过去,放回口袋。
“不是我小气一枝笔,这枝笔是家父送的,具纪念价值。”
“本来就是你的,何必解释?”
真的。他也不明白何以在意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