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早先和我说过,无为观是因我而存在,而我,是因为乱世而出世,无为观很早之前就已经是我的责任,既是责任,便不得不多想一些,现在正是得用的时候,那什么都不用说,该做什么做什么,可以后当世道太平了,无为观便没了存在的必要,到时我总归要替他们寻一个出路的,入仕为官已经是最好的出路。”
“好,到时我一定从旁助你。”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笑开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我们就已经想得这么远了,天下又岂是那般好争的,说不得我们就一败涂地呢?”
“便是一败涂地也没什么可惧的,退路我已经安排好了,阳老曾说过的那个海外商人你还记得吗?”
“自是记得,这两年每年都是大笔进帐,要不是有这笔收入,我们早早就需动用老本了,当时我想得真是天真,就我手里那么点金银竟然想做大事。”
听到她的自嘲,段梓易一笑,“那边已经打点妥当,若是事有不及,我们从海上退走,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就我们走?”
“我倒是做得出来,可你哪可能丢下你亲近的人不顾,放心,该算进去的人我都算进去了,万事总得做个最坏的打算以备万一,现在告诉你这些,也是想让你安心,这些时日你睡眠不好,事情才起了个头就这样了,以后更紧张的时候都会有,你怎么熬过去?”
所以说她还是经事太少啊,得一点一点的打磨,心里建设好了,做好了准备,也就好了。
夏含秋回握住他的手,承诺,“我会调节好的,要实在不行,我让三师兄来给我看看,开两副安神的药也好。”
“你放在心上了就好,别逞强,也别……给我后悔的机会。”
看着对方眼里闪过挣扎,夏含秋这时才恍然,换之的放手其实并非那么情愿,他也时常在担心,想将自己放在安稳的室内,由他来守护,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多费几倍的心还不能安心。
主动揽住男人的脖子,夏含秋亲昵的蹭了蹭,“我省得的,我们还要一起过好多年,哪里舍得不着紧自己。”
段梓易用力抱紧她,要是可以,他真想将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那他就不用那般挂心了。
会亭城这几日热闹非凡,曾经冷清的城主府前如今也不乏大胆的人探头探脑,便是没事的人也爱往这里来走上几遭,想着再见一见王妃。
见着的人自然有,王妃却再没有如最先那日一般停留,更不用说说什么话。
夏含秋忙得很,没时间去理会那些,段柏瑜那边也没闲着,会亭城陆续有梁国旧臣露面,直至此时段柏瑜才知道不止是他们叔侄看中了这里,同样好眼光的人也不少。
郑老爷子日日过来坐镇,见着旧识心下也高兴,一朝旧臣来来回回就那些,与段柏瑜身边那些人曾有旧怨的也难免有,可经历了国破家亡的变故,之前那些恩怨也都淡了,再被人一说和,握手言和也不过是转瞬的事。
也不知是不是有见识有本事的都藏在这会亭城,郑老爷子见了七人,竟然七人都是能用的,有他们的加入,人手上捉襟见肘的尴尬总算去了些。
不早了,其他人都各自散去,屋里仅剩段柏瑜和郑老爷子两人,一老一少平日见得不少,倒也挺相和。
“还有人叫嚣女人就该呆在女人该呆的地方,却哪里知道我们便是一个基本的架子都差点搭不起来,若非好些事被婶婶揽了去,这个机会再好,皇叔怕是也不会起事。”
“您心里不那般看就好,其他女人不好说,王妃却是真有本事的,这点您应该比老臣更清楚才对。”嘴里如此说,郑老爷子心里却想,以四王爷的性子,若瞅准了机会便是人手不够也拦不住他,几个人的事一个人做了也不是做不到,只是累一些罢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