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来的;我妈说那个东西与其叫烤羊串不如叫炭熏细菌。结果在昏暗的街灯下面我又看见了楚宁,这家伙一双大手里抓了满满的一大把烤肉串,红艳的辣椒末中滴下奶黄|色的油,站在街道角落里一个人自顾自地吃着;我看见他脚下的竹篓子里已经丢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烤肉签子了。他妈的,有钱人就是幸福,我只打算也只能买十串,十快钱的。
我乖乖地把我的人民币交给带着花帽的假新疆维吾尔族大叔;然后就呆呆地盯着看那烤炉上苍白的火焰。
“ 你妈妈不是不让你吃这个么。 ” 楚宁还是像一只大苍蝇一样靠了过来。
“ 关你屁事。 ” 我把手插在短裤里,看都不看他。
“ 给你吃。 ” 他把他手里那些拷好的肉串向我伸过来,好像手里拿着一大把丑陋怪异的花要献给我。
“ 不要,我自己有。 ”
我谨慎地咽了一下口水。他举了十几秒钟之后看我根本不动声色,沮丧地又缩回去了。我只留意大叔怎么烤我的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当我终于把自己的第一串肉串扎进嘴里之后,大叔说:
作者: 白云红尘两悠悠 2007…4…4 19:31 回复此发言
13 回复:时光中的乘客—涂沐
“ 这是刚才那个人的包吧。 ”
我厌恶地瞥了一眼他那恶俗的蓝色水洗牛仔挎包,哼了一声说: “ 估计他一会儿想起来,就会来拿了。 ”
然而直到我吃完了后来又加烤的十五串肉,楚宁还是没有来;我抓起他的包决定给他送家里去。我不喜欢做好人好事的;可是毕竟他曾经也算救过我,我这样袖手旁观未免太不仁义了。空气中泛起闷热的潮气,隐隐约约我听见天上有打雷的声音,头顶的天空和老锅底一个颜色,我拎着他沉甸甸的发出乱七八糟响声的包一路小跑上了楼。
我敲门,门竟然轻轻地弹开了;里面传来很响的音乐声,我喊了一声楚宁你在家么,没人回答我。我恼火地迈进了客厅,嘟囔着说: “ 你把你的包丢在 ——”
接下来我看见的是我一生中空前诡异也是空前火爆的场面,在几个空啤酒罐包围的客厅角落里,楚宁这个家伙把自己仰在椅子里,把他的短裤拉到了几近地面,穿着一件黑色的套头小背心,他好像有点喝多了,脸色血红,紧紧地闭着眼睛,咬着自己嘴唇,一只手死死地抓和他两个大腿之间已经因为充血而高高耸立的重要的男性器官,陶醉而快速地摩擦着;他肚子上六块非常对称好看的腹肌因为出了汗而发出油亮亮的光。他旁边打开的电脑音箱里一个苍老的男人低声地唱着:
“ ……也许那一秒种会是永恒,也许我的心碎成焚…… ”
我当然知道他是在干什么,但是我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贱,开着自家大门就摆弄起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咽了一口嘴里的分泌物。我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觉得很精彩,总之呆呆地看了有一分钟,直到楚宁的头抬得越来越高,他身子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外面的雷声也越来越响
——
我知道不好,再看下去今天能淋湿我的可能就不只是雨了。慌乱中我大声咳嗽了一下,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我,一扭身,他那个东西像坦克的炮管一样瞄准了我,我红着脸把身子转了过去。
房间里有大概一分钟的沉默;那音响里传来的歌声煽情死了:
“ 我最爱的女人再也不问他的男人的灵魂。 ”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流氓失恋了,就跑回家来喝酒打炮,真不知道这是龌龊还是痴情。我摇了摇手里的包说: “你把这个丢在……嗯,你的门没锁,嗯,我走了。 ”
“ 你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