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清醒过来。
原来自己也有害怕的时候,那种不确定和模糊的烦心,还真是乱没有真实感的。虽然很在乎自己在豪门中地位,这几乎是男人竞争事业的本能。但也有想过,如果像当然的崔鸣龙那样被流放,自己会不会更轻松些呢?
两人之间的关系总是若即若离跌宕未卜,还真是闹心呀,为他伤怀,为他激动,为他买醉,但其实,他跟费因斯到底算什么呢?
现在的陈仅可不会再觉得自己是被欲望附身才甘心被一个男人上了,但是多余的渴望却是他们之间的障碍和禁忌。暂时,双方都不能要求更多了。
就在他瞎想的时候,一股猛力的冲击从后背袭来,因为没有在第一时间反抗,于是被直接压在小巷的砖墙上,一支疑似枪管的东西顶到他的腰上。
还嫌他不够衰吗?在圣保罗街头遇到劫匪可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那些混蛋专门劫妇孺、醉鬼和外国人,不过算这家伙今天不走运,他可没有醉到不能打架。
老子正好有一肚子火没处撒呢,来了个现成的人肉沙包,岂不是天赐良机?
那个一身臭汗的男人掏走了他口袋里剩余的现金,然后一步一步后退:「滚吧。」
「这句话不是应该我说的吗?」陈仅用他夹生的西班牙语回答他。
那人微微一惊,眼中流露出凶狠的恐慌,但他握枪的手没有抖,看得出是老手了。自己只要稍稍手软,就可能会被穷凶极恶地直接干掉呢。
下一秒,对方的枪管已经被陈仅握住,争夺抗衡之间,抢匪本能地扣动扳机,炸响声在整条巷子里回旋,空气中也仿佛燃气一股烧焦的味道,因为动静太大,巷子外的人开始四下避散。
轮到陈仅将那大汉压到墙上,强按住他握枪的那只手,直接对准他自己的下巴,那人眼中的恐慌更浓更满了。
陈仅用力地将他的另一只手折到后背,然后冷笑着问:「还玩吗?」
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闹,知道是有人报警了,对手开始冒冷汗,这个勾当也干了半年多了,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不要命的。
看时机不对,壮汉挣扎了一下讨饶:「放了我吧。」
「放了你?好让你抢下一个吗?」
「枪会走火的。」
陈仅用英语说:「是哎,我前两天差点被走火的枪射到。字段穿过下颚的声音,噗哧——你一定没有听过吧?」
虽然不是很明白陈仅的这句威胁,但是他已经预感到今天是遇上疯子了,反抗的意识也变得尤为迫切,但碍于枪管直直抵着他,又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陈仅突然想起娜娜胡说的那句:你帮得了几个?
是啊,从这个人的眼睛里,你可以看透他是个怎样的人——白天做着一份苦力,又嗜赌,想要钱来得快,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他不会改变,就算今天抓了,再放出来,还是亡命徒。
那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从来没有响过要改变自己,所以也永远逃不出被豪门焰包围的迷局。
真不想这么窝囊的,干嘛要这么矛盾难受,明明自己都没有错,为什么要搞得好像欠了他一样,非得要自己给什么承诺吗?在他眼里他陈仅就是这么一个滥情乱性的人吗?好吧,反正争辩不是他拿手的,那就干脆闭嘴好了。有种今天不接我电话,你就要有种一直不接我电话!
「把枪给我。」陈仅要挟那名劫匪,「我让你选,要枪还是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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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对方可是听懂了,僵持了几秒之后,他渐渐松开了手指,陈仅也在下一刻松开了手臂,劈手夺下他的枪退后了一步。
歹徒愤愤地吐了口痰,转身朝巷子的另一端不甘心地挪动了脚步。
「喂——我的钱。」
那人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