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之中哪里有亲情可言!”欧竞天冷笑,“他这般迫不及待要致我于死地,无非是怕他寿元将尽,这天下迟早会落入我的掌中罢了!何况在他诸多儿女中,我是最难掌控的那一个,也是最恨他的那一个!若不在死前除掉我,只怕他会死不瞑目!”
慕清妍犹豫了一霎,轻轻地道:“那么,我们就此死遁不也很好?”
欧竞天转身看着她,露出一丝苦笑:“你以为可能吗?别说他绝不会放过我,我也是不会放过他的!前些时我还想着,只要给他足够的教训也便是了,他总是我的生身父亲,难道真的要弑父不成?可是如今看来,哪怕我假死,他也会用不下百种方法验明正身,然后将我挫骨扬灰,确信我绝不会死而复生威胁他和他继承人的江山了,才会罢休。既然父不父,那么……”
他没说把话说完,但慕清妍已经听出了言语中的杀意,不由得又是一阵默然。
欧竞天握住她的双肩,有些无奈有些疲惫:“妍儿,这样的我,是不是令你感到心寒?”
“不,”慕清妍抬头对上他深沉的眸子,“我知道,你虽然表面看起来冷硬,其实心肠还是很柔软的,若非被逼到绝境,也不会对他这般。其实,你们一直都是敌人,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我不是那等迂腐的读书人,更加不会有那种迂腐的念头,难道刀斧临头了,我们还要将脖子洗干净了凑上去不成?”
欧竞天哈哈一笑,眼中阴霾尽去:“我便是喜欢你这一点,为人最是通透!”
“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病愈’呢?”
欧竞天立刻回答:“我已经命人放出风去,咱俩便是楚王自己人请回来的神医,这两位神医可比皇帝的神医医术高太多了,然而同行是冤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父皇的神医技不如人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一时想不开自寻死路也是有的……”
慕清妍想了想,郑重道:“做你的敌人太可怕了!”
欧竞天在她鼻子上点了点:“你以前那些小花招其实根本拿不出手的!只不过我事情多一时顾不过来罢了,而且,段随云那人心思也的确太深沉了些,是个劲敌。”
慕清妍点了点头:“他的事你跟段公子说过了没有,他们毕竟是亲兄弟。”
“随风那里你不必担心,他比我们更了解段随云。这些时候,你以为楚王府真的是风平浪静的?段随云已经几次对他下手了。东鲁皇室争得很厉害,他们之中是有一个要回去继承皇位的。姨父姨母当然属意随风,可是段随云怎么甘心?他一直都觊觎东鲁皇位,只不过为名声计,一直做出长兄应有的谦和风范,倒显得随风处处落于下乘,可是他在我手上一直吃亏,合作无间的鬼蜮又遭覆灭,天晟教也眼看不保,难免会出昏招。”
“莫要小看了他,”慕清妍叹了口气,“他隐藏的太深!”
“知道了,”欧竞天一笑,“我会和随风处处小心的。姨父姨母那里也已经去了信。”
“你们做到心里有数便好,”慕清妍起身走到风轮前,笑道:“这是谁想出来的?果真风凉!”
欧竞天一把拉开她:“莫要贪凉受了风寒。”
夏天的衣服本来便单薄,他用力又过猛,一下子把慕清妍的衣襟扯开,露出一抹凝脂般的肌肤,一痕玲珑锁骨,那里依稀还残存着昨晚欢爱后的痕迹,喉头一紧,眼眸一缩,薄肆的红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妍儿,天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做些该做的事?昨晚你可有些束手束脚呢,今日换个花样可好?”
慕清妍脸色腾地飞红,瞟一眼早已退到外间纱幕之后的霜姿雪致,向后挪动脚步,低声斥道:“天还亮着呢!成何体统!”
“天若黑了便可以了?”欧竞天凤眸一眯,步步紧逼,“你放心,他们巴不得这王府里更热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