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
说着说着大家又说到贺新和劳主任两位年轻人来了。说他们在球场上生龙活虎的,那么多的女球迷在追逐你们,难道就没看出来?
刘副校长又问了问坐在对面的何秀丽说是不是这样,何秀丽就抿着嘴笑。
劳主任和贺新也只顾笑。因为这样的场合实在太多了。说着说着大家就拿年轻人寻开心。
开会时间到了,金副校长还没来,在座的领导都找了各自位置坐好,笔记本也已经摆到台上,就等着黄校长宣布开会了。
黄校长看到金副校长迟到心里就不高兴,刚才灿烂的脸色这时已经阴沉下来。大家知道校长不高兴,谈话也嘎然而止,原来欢乐的气氛变成了静坐等待。因为大家知道,黄校长做事一贯守时,最反对做事的拖沓作风。
谈笑已不合时宜,死气沉沉又显得气氛尴尬,黄校长便打破沉寂的气氛。只听他半愠半怒道:“金副校长这是怎么了,负责通知开会呢,人都到齐了,自己反而没到。”
何秀丽凡事一贯爱打圆场,她最看不得校长发火,于是便道:“怕是有什么事来不了呢。”
“金副校长这个性我还不懂?他要有事肯定打个电话来。”黄校长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黄校长那意思,金副校长不是有事,而是不把迟到当作一回事。
黄校长不再说什么。大家只能坐着等。
黄校长心里清楚,在金副校长身上,他还真不能发火。
金副校长三十来岁,象他这个年纪在学校领导岗位上可谓年富力强。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师毕业的他怀着报效家乡的一颗赤诚之心回到了西兴中学。本来他这中师生,按规定还够不上教中学。可是那时的西兴中学,三十来位教师中竟有半数的民办代课教师,其他的公办教师又大多是过去几年中从民办代课教师中转正过来的。也就是说象金班这样真正接受过正规教育的教师还较少。金班以一个年轻人的激情满腔热忱的投身到教学中去,虽说不上取得优异的成绩,却也赢得了中老年教师的赞誉,于是很快得到了重用——担任了学校团委书记。两年后教育局有意栽培他,调他到一个山区乡中学担任教导主任——这是他大展宏图的机会。而这一年他又交了桃花运——谈恋爱了。女朋友是一位师范专科毕业生,人长得高挑好看。别看金班这人矮墩墩的象个占板,可他能说会道,人缘又好。女朋友本来也是应该分到山区任教的,后来他硬是凭着自己的能力扭转乾坤般的将女友弄到了西兴中学。西兴中学虽然也在边远乡镇,但学校毕竟在山外,巨龙山公路又从门前通过、交通便捷,所以比起那个山区学校来,在许多方面都优越了许多。女朋友就这样让他给“俘虏”了。用当地的话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金班征服了女友真是喜不自胜。于是完全没有心思呆在山区里了——每周都是没到周末就早早回来与女友幽会。局里知道这事后,理解他讨个老婆不容易,于是只一年时间就给他从山区里平调调回了西兴镇——还依旧任个教导主任。只是他这个教导主任却一干就是七、八年。这些年中,象他这样的中层正职,好多人早就当了校长,而他只勉强提了个副校长。在去年秋学期他知道自己应该有机会扶正的,却未想“剃头佬照旧”的原地踏步,又偏偏从东升镇调来了个黄校长。他知道这黄校长也是那一年与自己一起提拔为副校长,如今两年过去,人家年纪比自己大却升了,自己有年龄优势却上不去,这样一来他的心理就不平衡了。
所以金班每逢跟贺新说起这些境遇时就显得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老弟,咱算什么哩,干了十三年革命,除了娶到个高挑点的老婆,生个精灵点的儿子,这就什么也没有了。”
贺新这时就只有苦笑:“你这是要气死我了,我现在是副主任还连老婆都没讨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