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家说话麻烦才好。”
张韶亦是笑言道:“县君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外头风大,快生屋里坐着罢。”
仪嘉坐定后抿了口茶,对张韶道:“司马小叔叔同我二阿兄关系好,婶子同我二嫂子也说得上话,这也极是难得的。”
张韶唏嘘道:“我同你嫂子都差不多,膝下又无子嗣,难免说起话来投缘。”
仪嘉眼睛眨啊眨:“明明看着司马小叔叔待婶子还是不错的,不比我二阿兄……花心,为何婶子还不见好消息呢?”
张韶面上一红:“他总说分家之后再要才好,也省得我们你大婶母多番叨念,让孩子心里不痛快。虽说这话不差,但我也知道,他其实是没那个心思。”
仪嘉点头,的确,她二阿兄同司马小叔叔处事起来就跟不要命似的,她经常听的阿母卞氏叨念,门房总说祎郎子夜回来五更走,就怕孩子身体会吃不消。
正说着,外面丫头入内递信,说是家中大娘托人送来的书信。
眼见张韶看完书信后满脸喜色,仪嘉忍不住去闹她:“好婶子,您倒是跟我说说,什么东西能叫您这般欢喜这般?”
张韶有些警醒地看了一眼四周,拿手揽住仪嘉的腰:“这事儿我只跟你说,你也不许跟旁的人漏出去。是我娘家大阿姊,几年前战乱时候失散,后来遇上了良人,刚刚膝下添了个小子,倒是叫我欣喜之余好生羡慕呢。”
“婶子的阿姊?我之前也没怎么听说过。”
张韶叹口气:“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孽缘,你当她那夫主是谁?是那蜀中赵德,现下忌讳着战事,我们府上跟那边也不能往来太过频仍。县主也莫要疑虑,你二阿兄也知道此事,还曾嘱咐我们夫主莫要因着这事儿拘束了心思,我这才放了一半的心。”
仪嘉脑子还算清醒,未曾忘记今日来司马府上的使命。
可眼下看来,张韶不只是粟邑令张献女儿,更是丁夫人交好的表侄女儿,赵德大公子生母的亲妹。
二阿兄许是因着早年对不起司马弋的原因,所以对他倍感信任和迁就,可是如果算一算时间,赵德身边的那位侍妾“张夫人”是在五年前就跟着皇叔的,也就是司马在娶张韶时候就知道此事。
那么司马娶张韶到底是不是别有居心,那个挑拨哥哥们是非的人又会不会就是司马弋呢?
仪嘉回府之后脑子更是乱了,谁知走着走着身后有人轻轻有人一拍自己的肩膀。
仪嘉回头见到是顾钟,便强打起笑意对他道:“难得看到阿钟你这么调皮,阿父之前还总也说你跟个老学究似的。”
顾钟也仪嘉算是一起长大的“同龄人”,听得此话也是莞尔:“阿嘉你还是这么顽皮。难得这些时日秋高气爽,学里又没什么事情。周处机说是要在昇阳山庄做东,请咱们一道儿去煮酒看诗,你在家里头闲着也是闲着,不若跟我同去玩玩也是好的。”
一想到周处机那人的种种损招,仪嘉莫名从心底里面就是有些抗拒。可顾钟这死小孩小半辈子没对自己提过什么要求,仪嘉也不能太不给他面子。再说出去附庸下风雅也不是坏事,王羲之那时候跟谢安也老干这事儿,否则又怎生会有《兰亭序》这般传世名作的呢?
仪嘉最终也是应着:“难为你还想着我,到时咱们一同乘车出府便是。”
昇阳山庄的北面有好大一处斜坡,茵茵绿草上面甚是随意地搭起了临时的桌案和烤架。亭边的黄铜锅子当中煮着滚得发白的高汤,琳琅满目的各色肉类并排放在烤架和分格鼎旁。
仪嘉上大学时候就是海边烧烤团队的主力军,这次聚会当中也是不能免俗。
为着方便给各位“斗酒诗百篇”的学者食用方便,仪嘉在帮着布置的时候就跟厨工那里要了很多竹签,并且嘱咐一定要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