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不下一些阴私手段的。
阎复作为跟随大魏政权一并成长到而今的文官。他本质上,他是少数能对大魏而今局面判断比较清晰的人。南北利益之争,因为北方士大夫们在科举这条赛道上,逐渐落后于南方士大夫,还有一部分北方人士投奔南方的士大夫,比如许衡许师敬父子。
更导致这样的加剧。
“陛下英明。”阎复说出了他最后的担心,说道:“老臣此去,应无归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臣有一言,反复思量。还请陛下一听。”
崇仁帝说道:“老师请讲。”
“太子驾崩,实在是天下之大不幸,然储君,乃是天下之副,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崇仁帝目光微微一紧,语气稍稍有些不善。说道:“老师,是为谁说项?”
自从太子驾崩,而今已经有一百多天了。
崇仁帝内心之中的悲伤,也缓解了一点。但是有一件事情,让他有些烦。那就是各方人士,都想要影响崇仁帝,以让他们支持的某人为太子,或者太孙。
这让崇仁帝有些厌恶之余,也有一些不知道该如何决断的想法。
就崇仁帝本人来说。他其实讨厌这种选择。
每当这个时候,崇仁帝都会无端想起,武宗皇帝临终那个失望的眼神。
崇仁皇帝是非常推崇自己的祖父。因为大魏三代人的基业,在武宗皇帝这里,终于完成了,北伐蒙古,长驱定西域,焉有漠北,西域,武功之盛,中国历史上最少可以排在前十。
越是如此,武宗皇帝这个眼神,却是崇仁帝一辈子都过不去的阴影。
武宗皇帝对崇仁帝的否定,影响了崇仁帝的行事风格。崇仁帝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尽可能做到完美无缺。不过,这仅仅是私德。
在国家大事上,他更愿意听从众意。自觉是从谏如流。
他最讨厌的就是而今的局面。
首先,几个成年皇子与太孙,很难说让他很满意。
其次,太祖传太宗之中,皇二子也就是秦悼王死后,皇三子为太子。此为兄终弟及。而武宗传给他,也是太子病故,此为父死子继。
也就是说,这一件事情上,不管他怎么决断,都是可以的。
而外廷上也没有一个一致的人选。
这让崇仁帝有些犯难了。
阎复说道:“陛下,老臣这把年纪,已经看不到新君登基的那一日了。而今每一句话,都是为陛下着想。老臣在家中,听闻过秦王子孙一些故事,而今秦王子孙,已经是泯然众人矣。”
“老臣也为之可惜,如果没有陈年旧事。秦王一脉,乃是太祖之嫡长,即便不世袭罔顾,也不当如此。”
“父子之爱子,为之计长远。而今夺嫡之风波方兴,陛下当机立断。下决心立储。将这一场风波平息。则将来陛下子孙,尚能并存。如果不然,臣担心,陛下白发人送黑发人。”
崇仁帝听了,心中一紧。沉默片刻,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江山社稷从列祖列宗传到朕手中,朕愚钝,登基以来,未尝有一日松懈。然太子一去,子孙之中,谁可承担大任,朕实在不知道。如果江山所托非人。朕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于地下。但是正如老师所言,孩子之间,一见血,恐怕不好收拾了。”
“朕也不知道该如何?”
阎复说道:“陛下,我大魏三代之圣德,传于千古。播于天下,天下百姓无不沐浴圣恩。而今当静不当动。只要后世守成之君。有陛下之风。足以传天下于万世。然祸起萧墙,手足相残。恐天下百姓不知所从。四方豪杰,生出不轨之心。”
“老臣请陛下早定储位。”
崇仁帝也觉得有道理,说道:“老师,您觉得,谁可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