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有著太多的矛盾點。
余笙有些後悔,她當時應該問一句,「你的夢想是什麼?」
一個把夢想看得很重的人,她內心最渴望的會是什麼東西?
「如果要我說,我會覺得她是個很極端的人。」姜博言靠在沙發上,把玩著手裡的茶杯,低頭思考了片刻,「我一直懷疑她有心理障礙,但是她拒絕去看心理醫生。」說實話他也很意外,沒想到衛崢留給余笙財產會是這個原因。
余笙坐下來,問他,「極端?」
姜博言沉吟片刻,「她自己似乎也知道自己有心理障礙,但是極度排斥心理醫生,自殺後醫院安排了心理醫生給她做心理評估,但是她發瘋似的抗拒。」
「或許她看過心理醫生,但是失望了。」
「或許吧!每個人都是依靠自己的邏輯活著,你要站在她的角度上去思考才能看出些輪廓,想不通的就別想了,畢竟你不是她,而且很多事根本就沒有邏輯。」
余笙「哦」了一聲,「學哲學的人,是不是都像你這麼繞?」
「你對哲學有什麼誤解?」
「……」
余笙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越是想不通的事就越是去想,晚上動身去刀刀那裡的時候,她一路上腦子還在高速運轉著,思考衛崢生平的點點滴滴,雖然她什麼也想不明白,但不耽誤她天馬行空。
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到後來相處的每個細節,余笙都忍不住放在大腦里去咀嚼。
下車的時候,姜博言一巴掌拍她腦門上,「瞎想什麼!」
余笙吃痛,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感覺我體內涌動著難以抑制的洪荒之力,一種強烈使命感在召喚著我。」
姜博言沒搭理她這瞎扯淡,又拍了她腦袋一巴掌,「下車了!」
敲門,刀刀來開門,看了一眼一前一後站在一起的兩個人,露出一點笑意,側身說了句,「快進來吧!」
「刀刀姐!」余笙微微點了點頭算打了招呼,進門,彎腰換鞋,起身的時候就看見了走過來的鬼妹,她站在前方,修長的腿,完美的身形,臉上一如既往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看見她的時候,也只是點了點頭,「我想和你商量一些事。」
余笙點點頭,輕聲說了句,「好!」
她知道,鬼妹要說的事一定和衛崢有關。
刀刀帶她們去了書房,下樓的時候,姜博言正站在客廳里仰著臉看牆壁上的照片,那是一組風景照,從余笙那裡拿來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看出來照片背後的攝影師是誰,這會兒看的入迷。
或許是心有靈犀,他在這滿屋子的裝飾物中,唯一去關注的東西,它的原主人還是他的太太。
「鬼妹要回域城,可能要帶笙笙一起,你會同意嗎?」刀刀走過去,和他並排站著,側著頭看他,「我記得,你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余笙高二的時候去鄔西山脈的時候,你沒有攔著。」
余笙偷偷跟著陸紹安去鄔西山脈,出事的時候,姜博言是知道的,那天是他找了人去帶餘笙回來,帶她去看醫生,又送她回家,如果不是姜博言妥帖安排,余笙的父母估計早就知道那件事,或許從那以後就該把余笙給鎖家裡再不讓她出門了。
不過余笙那時候狀態太糟糕,大概是沒印象發生什麼事了。
刀刀還記得那時候公司有出差,幾個人一起待在澳洲,姜博言那天緊張地一整日神情不安,不停地看手機,直到委託的人打電話過來說把人安全送回來家了,他緊皺的眉頭才平緩下來。
姜博言把目光從牆上移下來,回頭去看她,「她不是個小孩子,有自己的判斷,我尊重她的選擇。」余笙是個心很野的人,她的靈魂永遠在高處飄著,隨時準備奔赴遠方。
愛情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