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御史。察院中;有主礼祭、兵察、刑察、吏察等六科;更有十道巡按、馆驿使、监察使……”
杜士仪见这掌固不问就自己一一解说;索xing便认真倾听。他并非御史台中人;对其中这些复杂的门道还真是不甚了然;此刻见其带着自己径直往最南边走;他便问道:“宇文监察不在察院之中办事?”
“宇文监察如今任着检括逃户使和推勾使;因和其他各监察职司不相统属;所以中丞吩咐;只在最南辟出一个院子曰南院;专给宇文御史所司办事。”那掌固说着便回头看了杜士仪一眼;笑眯眯地说道;“宇文御史如今巡视各地检括逃户;却是比三院之中任何一位御史都忙。”
从北门一路进来;杜士仪只觉得御史台中声息全无;进进出出的人都板着一张脸;仿佛不是如此不能显出御史一职的庄重严肃。然而;随着南院渐近;他就只见进进出出的人员骤然增多;而各种喧哗和嘈杂也扑面而来;和身后刚刚经过的那些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等进入院门;来到那坐南朝北的三间倒座房门口;他更是听到了一个大嗓门的嚷嚷。
“都畿道那边这是怎么回事限期月末就要交上来的户籍册子;缘何到现在都没有?”
“宇文监察……”
“别给我敷衍塞责;那里是哪个判官去的给我飞马催他;快马加鞭来回三ri;我再给他三ri;总共六ri之间要是交不出来;他这判官我立地就免了”
说完这话后;那显然是宇文融的声音又冲着其他人喝道:“还有万年县;万年县的簿册昨天怎么突然迟了?”
“宇文监察;据说万年尉郭少府突然发病……”
“早不病;晚不病;怎么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撑不住了”
宇文融顿时大为恼火;抱怨了一句之后;他突然听得外间通报道:“宇文监察;万年县廨杜少府奉韦明府之令来见。”
“进来”
下朝之后就忙得昏头转向口于舌燥的宇文融随手拿起旁边的茶盏痛喝了一气水;等到放下东西看向门口时;却发现掌固带进来的人面如冠玉容貌俊朗;依稀仿佛不到二十。一瞬间他就立时醒悟到这所谓的杜少府是谁;登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韦明府派了哪位杜少府;原来是京兆杜十九郎这还真是闻名已久;却不曾有机缘见面。你此前所言云州逃户事;真是甚得我心”
对于宇文融此人;杜士仪此前知之不深;今ri第一次相见;见其大约四十上下;身材颀长;面相清癯眼神炯炯;下颌只有稀疏的几根长须;嘴唇极薄;形容间流露出一股说不出的jing明。尽管论职官;两人的官阶相同;然则大唐官场上下本就不以官品官阶相论;兼且宇文融的年纪几乎要比他大一倍;此刻又是对他客气有加;他拜见时也就多了几分恭敬;寒暄之后便呈上了韦拯的公文和私信。
“咦?”宇文融本就对杜士仪今ri来意有几分猜测;这会儿先后看了韦拯的公文和私信;他惊咦过后;立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竟是如此一回事;韦明府果然知我;竟然调了杜少府前来相助。不过杜少府;之前那位郭少府固然已经理清了头绪;之后的事情也需得尽快。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十天;十天之内;烦请杜少府把整理完了的逃户籍册交了给我。若不是郭少府这一病;原本该是五天;现在我容你缓五天。检括推勾之事是圣人如今最关心的;兹事体大;还请杜少府不要觉得我过苛。”
这种雷厉风行交待公务的态度;杜士仪却觉得很对胃口;当即行礼说道:“多谢宇文监察多与了这五ri。那事不宜迟;我立时便回去经办此事。”
“好好;杜少府且去”
见杜士仪长揖行礼之后立时告退离去;宇文融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不禁眼神闪烁心念转动。相对于门荫出身;直到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