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州都督府的属官。
于是;将曹谦琉后背衣衫揭起;找到了心俞穴后;以掌心由轻到重逐渐按揉;等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仿佛较之最初的微弱稍有改善;他便将其翻转过来;取其左腕内关再点揉;如此炮制了约摸盏茶功夫之后;他就只见有人递了一个布包过来。抬头发现是鲜于仲通;他不禁有些讶异;而这时候;鲜于仲通便轻声说道:“大帅;机缘巧合;这是我在鄯州城中淘得的银针一套;看大帅手法娴熟;兴许略通针术;不如试一试?”
这还真是个会搭梯子的好下属
尽管多年不用针;顶多也就是疲劳之际;在双腿穴位上针灸自疗;但眼下要扎的穴位也不是什么难认的地方;杜士仪便点头接了过来。他从针包中拈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毫不迟疑地扎在了曹谦琉的人中;捻动不过一小会儿;他就听得一声呻吟;虽则这位五十许的老者眼皮微微颤动;仍然没有立刻苏醒过来;但这样的征兆仍然让四周的窃窃私语声变大了不少。
“竟然真的有效;老曹看样子要醒了”
“若不是杜大帅毫不迟疑救人;恐怕就真的来不及了”
鄯州都督府的属官们几乎是一面倒地庆幸赞叹;而那些武将之中;面对这一幕则是在这些情绪之外;更多几分惊疑。
没听说过这位当年三头及第;十二年便官至节度一方的杜大帅还通医术;如今看其娴熟的手法;天知道这位杜大帅还隐藏着什么样的后手?
两刻钟后;当一个从者带着大夫匆匆赶到之际;曹谦琉已经恢复了意识。赶来的大夫扳开他的嘴灌下一颗药丸;又是好一通针灸后;气息微弱的他不能动弹;便用仅余的力气开口说道:“杜大帅;大恩不言谢;今日救命之恩;我来日一定竭力回报”
“不要说话了;回去先好好调治。如果有什么一时找不到的药材;去问问都督府中我那些留守的从者;应该有预备的存货。”
大热天里如此一番施为;本来就已经满头大汗的杜士仪更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眼见得曹谦琉被人送走;他疲惫地透了一口气;又接过从者送来的用井水拧出来的软巾擦了脸;这才问起场中进展。下头参与大比的精锐骁勇们显然顾不得台上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一个个都各逞所能竭力表现。所谓的大比;从弓马、刀法、战阵等等各有不同;捉对厮杀并非没有;但一定会放到最后;至于挑战环节;更绝对是武勇为先。
尽管杜士仪接下来一直都是作壁上观;但之前他那救人之举早已一传十十传百广泛传开了。固然也有人质疑这是丢了节帅威严;甚至有人怀疑曹谦琉是和人串通好了;可原本因为杜士仪那过分年轻的年龄而引来的各种质疑和嘀咕;竟是由此而不知不觉减弱了很多。尤其曹谦琉这样年纪一大把的老好人;同僚也好;其他流外吏员也好;不少人都与其关系尚可;都在感慨他的好运气。
杜士仪施救之后更是允诺给药;不论其他如何;这至少是一位热心而慷慨的上司
一整天的大比;直到申时过后;各科优胜者方才被引到了高台上。光是弓马;鄯州十军三守捉之中的神箭手便展开了一场极其惊人的比拼;到最后箭靶甚至被挪到了两百步开外;而所用的弓更是清一色都是一石以上硬弓。
当十个脱颖而出的神箭手在面前单膝跪下行军礼之后;杜士仪便面露激赏地颔首点头道:“果然是陇右鄯州多英豪;如此神箭;何愁羌戎不平?我本拟简拔尔等为鄯州都督府府卫;但转念一想;若是你们这些神箭手不在战场;而是于我身边为扈从;那简直是暴殄天物。所以;尔等领赏之后各回原军;日后若有战功;从优叙功;从优授职而且……”
杜士仪顿了一顿;又提高了声音:“一人之能;对敌之间终究有限;昔年以裴将军之武勇;也只能在和奚人对阵之际保全己军偏师;不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