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他覺得簡單和小時候的自己挺像的,也是因為這樣,他總會不自覺地向她靠近。
「嗯,能夠遇到一起逃離孤島的人,是件很幸運的事。」簡單說完,突然想起簡榛,心裡湧起一絲心酸。
不久前,簡榛對她而言是那麼親密重要。
可是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周宇陽,她沒有辦法原諒簡榛。
這次她決定不原諒簡榛,不管以前有多麼美好,也不原諒。
「你的那個幸運的人是你姐姐嗎?」慕留白問。
簡單沒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慕留白看穿,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過最近她變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說完,她看著病床上的周宇陽,心裡有些內疚。
「上次初賽的事情也是因為她嗎?你對周宇陽心懷愧疚,是因為她嗎?」慕留白的眼神里有探究的意味。
簡單咬著嘴唇,糾結要不要把她和簡榛的故事告訴慕留白,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她淡淡地說道:「她是我的姐姐,也是我親近的人,從小我就像她的影子一樣,仰望著她,羨慕著她。她什麼都好,漂亮聰明、討人喜歡。可是最近因為她的身上發生了太多難過的事情,她的性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對我也產生了不明所以的恨和討厭……」
說到這裡,簡單的喉嚨有些乾澀,眼睛也酸酸的。
慕留白沒有再追問,說道:「如果一個人真心把你當朋友,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首先想到的肯定不是把你推開,而是需要你。如果她表現出討厭和憎恨,那麼就證明,在她的心裡並沒有真正把你當朋友……」
這番話讓簡單的心裡感覺有些刺痛,她輕輕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
她摸著口袋裡參賽作品的布料,想著天一亮決賽就要開始了,而自己的作品竟然下落不明,心裡不禁有些苦澀。
「那個比賽我應該……」簡單想要解釋一下。
慕留白打斷她的話,說道:「比賽不重要。」
「嗯?」簡單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慕留白。
「這種比賽我以前都不參加的,評委的判決主觀色彩太重,讓你參加不過是想讓你增加一點兒自信……」
聽見這話,簡單點點頭,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抬頭看著慕留白,說道:「你不是說,要做你的徒弟就不能太差嗎?」
「你現在已經很棒了,以後就叫我師父……」見簡單一直擔心的是這個,慕留白說完,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這個消息讓一直處於消極狀態的簡單心裡溢滿了感動和感激,她深吸一口氣,有些不敢相信地確認道:「真的?」
「嗯,真的。」慕留白點點頭,然後摸了摸簡單的頭,「好了,不早了,快睡吧。」
簡單感覺眼睛有些濕潤,她原本握著周宇陽的手不由地緊了緊,希望能夠傳遞給這個傢伙一點兒能量,更想讓這個傢伙趕緊醒過來,分享她的喜悅。
「怎麼,不聽為師的話?」慕留白見簡單還呆呆地看著自己,便開口說道。
簡單立馬閉眼,趴在床邊,做出睡覺狀。
見她這個樣子,慕留白這才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謝謝師父。」簡單輕輕地吐出這幾個字。
漫長的黑夜,寂靜得能夠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周宇陽依舊在沉睡,簡單趴在他的床邊睡著。慕留白注視著簡單,輕輕地幫她撥弄了一下頭髮,然後將毛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月光透過窗簾灑進了病房,慕留白站在窗前,看著夜色愣神。過了一會兒,他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東西,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個鯨魚鑰匙扣顯得更加晶瑩剔透。
「你還好嗎?」慕留白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