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发紧,大气都不敢出。
在慕容孤思考的时候,最好连眼睛都不要乱转,不然惹得慕容孤性起,很可能那对眼睛就保不住了。
啪。
击打声忽然停住了,慕容孤道:“去找玉荷子,我要知道今天晚上林雪若的行踪。”
左飞凤忙着答应,但是没有走,而是躬身道:“回大少爷,向玉荷子买这个消息,需要一千两银子。”
什么?
这次慕容孤有些微怒,人还没看到,不过是透露下行踪,就要一千两银子,难道穷疯了?
左飞凤一身冷汗,腿一软,跪下来,不敢出声。
慕容孤瞥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在屋子里边走了一圈,踱到了窗前,轻轻推开窗。
早晨,明媚的阳光立时投射进来,晶亮的金红色光线,匀染着慕容孤玉石般细腻光泽的肌肤,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这个人,看上去俊朗挺拔,可是左飞凤偷瞄了他一眼后,又慌乱地低下头去。
他不知道慕容孤要杀什么人,只负责收集杀手的情况,慕容孤吩咐他,不要用江湖中成了名的杀手,要用新手,新的面孔,这个不是钱的问题,因为不二山庄从来都不缺钱。
更重要的是,凡是接了慕容孤买卖的杀手,到最后一文钱也拿不走,因为死人是一文钱也带不去的,慕容孤不喜欢杀人,可是喜欢干掉杀手。
汗,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左飞凤感觉到由来已久的恐惧,在不二山庄有个传言,任何一个跟着慕容父子的人,都不可能超过十年,他在心中计算过,再过七天,他跟着慕容孤就整整十年了。
当然,他不敢去调查,因为山庄里边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变成泄密者,在哪里要想生存,首先要学会如果攻击别人,慕容家的父子只对获胜者感兴趣,只要对他们父子忠心耿耿,至于手段,他们从不过问。
忽然,慕容孤走过来,扶起了左飞凤:“左大哥,你只是做什么,实在太见外了,你也知道,我是个性情中人,比较率直,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个是银票。”
左飞凤飘然就被架起来,接过那张一千两的银票时,手还在发抖。
微微的笑意,浮上了嘴角,慕容孤显然很满意左飞凤的反映,然后又深深坐在逍遥椅上,半阖眼睛说:“你去吧,这里不是陇西,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凡事不要太张扬了。”
左飞凤答应着,然后又不得不道:“大少爷,这里离藏龙山不远了,大少爷……”
藏龙山。
慕容孤忽然大笑起来,眼中凶光暴涨:“左大哥,你觉得藏龙山上,有龙吗?恐怕到了最后,连一条虫儿也不会有了。”
他的笑声中,带着血腥和杀气,左飞凤马上闭嘴,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绿芜禅语心相契
红日曈曈,芳草萋萋。
断垣残壁,荒芜凄冷。
这座破旧的庙宇,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荒凉。
正殿中,栋梁上的飞天模糊不清,墙壁上的彩绘已然斑驳。
供案上,工艺考究的青铜香炉,尚留着往日香火鼎盛时的点点痕迹。
两旁悬挂着的五彩莲幢,早变得褴褛破旧,佛龛中的贴金佛像久已蒙尘,结满了蛛网。
半斜半挂的木门被风摇动着,咿呀咿呀地响着。
左飞凤在大殿上踱来踱去,时不时望向荒草纵生的院子。
那条布满青苔的路,延伸到大门口,路两旁的青草快要淹没了石板,门上的朱漆早已然剥落,只有暗暗的红色,和宽宽窄窄的缝隙。
供案上,一只雪白的细瓷美人瓶,里边插着一支荷花和一挺荷叶。
荷花,娇艳欲滴,粉艳艳的红色,犹如小姑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