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雪若还是学会了一样有用的本事——警觉,可惜她学得不算好,有些稀松。认真论起来,她学到的这些本事都不算炉火纯青。
别人可能是样样通,样样松。
林雪若是样样半通,也照应稀松。
不过林雪若就是凭着半通稀松的功夫,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也活得逍遥自在。
轻轻地屏住了呼吸,林雪若趴在一个窟窿后边,借着月光往外边看。
妈呀,怎么会是这里?
林雪若惊呼声从咽喉里边要涌出,忙用自己的手给堵住了,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暗骂道:林雪若,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还这样一惊一乍地小家子气?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我死都不怕,还怕闹鬼?
剑庐。
这里是剑庐。
陈九州的剑庐。
灵堂就设在剑庐里边,用松树枝条抬起来的棚子,树枝上扎着白色的绢花,一朵朵,开得那般寒凉忧伤。
雪色的白沙,雪色的白幔,在肃杀的秋夜里边,显得格外的凄迷。
灵堂前边,放着棺椁,亮亮的朱红色,不知道走了多少遍漆水。
香烛、供品、扎纸、祭器,让这个灵堂更加的阴森。
灵堂现在没有人,连守孝的人都没有,所以显得更加的诡异。
可是林雪若已经感觉到了有人的气息,而且不是一个人。这几个人中,有一个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气。
终于,人出现了。
三个人。
一个老者,一个少年,一个少女。
那个老者,林雪若认识,正是不二山庄的慕容惊涛,就是他的到来,吸引了别人的目光,她才有机会从陈府跑出来。
那个少年,林雪若也认识,是慕容惊涛的大儿子慕容孤,这个人曾经在大厅上拦着她,不许她走,还非要她承认自己是玉荷子。
那个少女,黑衣如夜,凄冷苍凉,衬着白真真一张脸,格外的苍白与阴冷,更冷的是,她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好像一个鬼魅。
这个少女,林雪若不认识,可是她一眼就可以断定,这个少女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能和慕容孤在一起的人,怎么会是好人呢?
微微撇下嘴,林雪若心中奇怪,这三个鬼一样的人,跑到灵堂来做什么?
不会是盗尸吧?她以前只听过盗墓的。
慕容惊涛在灵堂前边,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忽然,他停了下来。
就在他停下来的瞬间,慕容孤和那个少女都跪了下去。
从他们僵直的下跪姿态看,慕容惊涛应该很生气。
这两个人,和两块石头般,一动不动,慕容孤的眼中带着几丝恨意,可是那个少女的眼中,空洞无物。
慕容惊涛的手慢慢抚摸着棺椁,嘴角带着丝丝的冷笑:“陈九州,九泉之下,应该很冷吧?”
慕容孤的眼中又是蹦出一丝惶恐来,心头狂跳起来。
他的神情,落在旁边那个黑衣少女的眼中,那少女看向他,有些幸灾乐祸。
慕容惊涛走到灵堂外一株柳树旁边,此时的柳叶,早已经枯黄飘落,剩下光秃秃的枝条,还残留着丝丝惨绿的颜色,半已枯黄,随风起舞。
咔嚓。
折断的声音有些干涩。
林雪若看见慕容孤的身子,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
树枝已经到了慕容惊涛的手里,很细的一支柳条,就只有米粒粗细。
咻~咻~
柳条儿在空中发出凄厉的破空声。
汗,涔涔而下,慕容孤已经在微微发抖了。
慕容惊涛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