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来了,听到外边那个冷厉的声音:“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谁得还,印别离,到了这个时候,你装什么缩头乌龟,还不给老娘我滚出来。”
天魔龙耶的声音。
澹台梦和列云枫互相看了一下,外边车上,印别离已经不能动弹了,只剩下了印无忧,这边空桐潋滟的情势稳定下来,霞露清霜忙道:“既然到了我这里,就不能让你的朋友受委屈,这个人,我可以对付。”
澹台梦忙道:“不劳霞露姑娘了,麻烦你按照这个方子,把药抓全了,熬上两剂,喝下去发了汗就不妨事儿了。”
她说话间,龙飞凤舞地写了个方子,然后一拉列云枫的手,同时冲出了石屋。
纵是恩绝情难断
红衣如血,被猎猎的山风,吹得摇曳。
天魔龙耶站在那里,红影模糊,凌厉的杀气,让她凄厉如鬼魅。
她怀中抱着一张琴,蒙着面孔,只有那一双眼睛,已然被仇恨之火映得阴红。
马车上没有动静,车帘软软地垂着,风吹过的时候,轻轻摆动。
列云枫和澹台梦已经冲出来,正好与天魔龙耶打了一个照面,天魔龙耶尖利的笑声立时响起:“好,你们都在就好,省得老娘一个个去找,今天就是今天,我们就干干脆脆地做个了断。”
马车里边,还是没有声音,屋子里边却听到霞露清霜惊呼一声,那石屋的门立时关上,霞露清霜的声音只飘出了一个字就听不到了:“快……”
快逃?快走?
列云枫和澹台梦的手轻轻扣在一起,愈是忽遭变故愈是要沉稳下来,石屋里边出了什么其实他们无法预测,可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马车里边一定有了意外。
如果不是发生了变故,印无忧不可能听到他们出来还毫无声息。
心中衡量了一下,他们离马车的距离比天魔龙耶还要远一些,而且这个时候,天魔龙耶杀心过炽,此时不能冒然而动。
车子里边只有印别离父子,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应该是印无忧已经被印别离制住了,方才列云枫害怕石屋里边另有埋伏,所以给了印无忧一颗解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好让印无忧解开印别离的卸甲水,免得两个人遭遇危险,会不会是印无忧无法抵住内心的愧疚,已经将解药给印别离服下去了?
如果出手制住印无忧的人是印别离的话,印无忧还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如果是出了别的意外,那就难以预测了。
这里是幻雪宫的地界,石屋的门现在已经关闭了,外边只剩下他们几个人,霞露清霜为什么会惊呼,她的武功不低,应该没有什么人值得她大惊小怪,应该是事情忽然发生,而且出乎意料之外。
方才天魔龙耶说话时,霞露清霜都没有太过诧异,那么霞露清霜一定对天魔龙耶比较熟悉,霞露清霜也说过了,幻雪宫不喜欢外人打扰,这么看来,天魔龙耶和幻雪宫一定有些渊源。
如果不是得到允许,天魔龙耶怎么会在幻雪宫出入自由?而且天魔龙耶怎么会知道他们会来,是谁把这个信息透露过去?他们前脚刚到,天魔龙耶就赶了过来。
咚地一声,天魔龙耶左手抱琴,右手一拢,斜着划过琴弦,古琴发出裂帛一样激荡凌厉的声音,琴声里,已然蕴动了真气,听得人心脉潮涌,随着这撕裂般痛楚的琴音而阵阵揪痛。
车厢里边,依旧是杳无声息。
列云枫紧紧握着澹台梦的手,摇头叹息:“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风扬。前辈虽然无根无蒂,却有人为之牵念,天地虽然阔远,还是有所牵绊,何必把自己想得如此凄凉孤苦?”
天魔龙耶冷哼了一声,指尖捻动,琴音又转为高亢激越,仿佛热血沸腾。
澹台梦的手越来越凉,好像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