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并非死押,也能赎身跑了,他便不再赏赐自己。方才苏洛心来时他随手便给了一千两,依照他的性子,是不会如此麻烦的又将那银子装起来,而是也赏她银票。
到底还是对自己起了戒心。
终于是想起了连枭一处不好的地方,胭脂因未陷入他的柔情中而偷偷窃喜了下。
她只不过是害怕,把自己的命、自己的荣华全交由他人手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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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便是除夕,胭脂本以为连枭回来,自己没了假,谁想宋夫人差管家来告诉她,不用她在前头服侍,放了她七日歇着。
胭脂知晓宋夫人是不愿她跟着连枭在拜年时带着自己去,似乎带上她,一定程度便像妻妾跟着他见族中长辈,见朝中同僚。
虽心中默想宋夫人担忧的太多,但管家的是她,胭脂也只得照办,收拾了细软要回家去。
碧落在一旁抱腿看她收拾,苦着脸道,“夫人怎么就把你放行了呢,少爷难伺候得很,也只有胭脂你能全身而退。为什么得是我在跟前,肯定又得被骂惨了。”
胭脂笑道,“少爷哪有你说的这么坏脾气。”
碧落戳了戳她的额头,“死丫头,还未嫁入门,就先护起夫君来了,日后还不了得。”
胭脂说道,“你怎的又说到这去了,快收了嘴,往后不许再打趣我。”
碧落只管笑着,也不管她虎着脸看自己。
胭脂临出门前,又略不放心,叮嘱道,“少爷每天晨起后会去书房,你要先化了墨,然后放好笔。正午要去厨房端药,傍晚等少爷出了书房,清洗砚台,一点墨迹都不能留下,还有……”
见碧落抿笑看着自己,胭脂面上一红,打马虎道,“就是如此,你谨记就是。”
“是是是,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少爷,等胭脂姑娘七日后归来。”
她将那七字咬的极重,终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胭脂笑着气道,“坏丫头。”
离了连府,胭脂的心也如寒冬,慢慢冷了起来。每往青石巷走一步,就觉得脚上如裹了一层冰,抬着步子重极也冷极了。
“胭脂。”
苏洛心撇下身后的几个丫鬟,见她出府,迎了上去,见她拿着包袱,说道,“你也是放了年假了?”
“嗯。”
“你回家吗?”苏洛心见她点头,玩心大起,也想去瞧瞧古代人家是怎么准备年前的,连府的太过富贵,什么都张灯结彩大型操办,倒一点也不亲民。正巧见了胭脂,去她那凑凑热闹也好,这连府实在是闷得慌。
胭脂犹豫着,不愿她去见了自己的舅父舅母,还有那破败的家,她若去了,恐怕会嫌弃到连站脚的地方也没,“表小姐,胭脂家简陋脏乱,怕脏了你的眼,还是……”
“不打紧啊。”苏洛心丝毫不在意,摆手道,“我也想看看古时候的平民百姓是怎么过年的嘛。”
话又是脱口而出,苏洛心的意思无非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想看看古代各种阶层的人过年。只是胭脂不知,这话的意味便是吃多了荤菜,腻味了,想换换素菜漱漱口而已。她默默一笑,这表小姐,伤起人来,比刀锋还要锐利百倍。
百转千回梦中人
苏洛心听见路途遥远,便叫了府上的车夫。胭脂生怕村里头的人多话,三人成虎,总得先防着,可拦着她却被苏洛心当作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笑道,“那么远的路,可怎么走,快跟我上车。”
胭脂轻抿了唇,“往日胭脂都是这么回去的。”
性子大咧的苏洛心没听出里头的冷意,笑着,“往日是往日,这次就坐车回去。”
胭脂提裙上了车,拽紧了手里的包袱。
车子驶到村子外头,车夫望着那羊肠小道,实在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