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也是懊热难耐,她两靥生春,他却一动不动。
眼睛与眼睛的交流,心与心的沟通,却传达着无奈的信号,媚流的身体一点一点更加发热,心却一点一点往失去了温度。
睿大哥真的下定了决心。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很诱人,没有一个男人抵挡得了她的魅力,她未干的发凌乱地披在身后,她两颊如醉,她四肢无力,像一朵等着男人来采撷的娇花,她也知道他在强自压抑忍耐,他浊热的呼吸扑得她耳边痒丝丝的,他那肿大就未曾消过,反正越来越傲然挺立,硬梆梆地顶着她柔嫩的肌肤,但是他依旧不肯与她一日合欢。
曾经爱意缠绵的那些日日夜夜,已经成了过往。
他是真的打定了主意的。
她闭上眼睛,一滴泪落入鬓发,无声的哭泣渐渐转成了绝望的低泣,她知道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
玉睿不住地吮吻着她的泪,她的泪却越来越多,无止尽地落入他的唇中,苦涩得像黄莲。
他又何尝不苦,只是他的泪早在无人的夜里,已经流得干干净净。
早知道这样,当初又何必相遇?
便是相遇,又何必相爱?
媚流缓缓睁开眼,太阳已经过了一半,日照当头了。
玉睿解开她的穴道,媚流仍旧柔若无骨地依在他怀中,不愿起来。
他的衣服,已经被两人灼热的体温烘得半干了。
“那时你从麻袋里把我放出来,还把我带回你的住处,我一直在想,这个男人真傻,他做了一次好事,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急着人们去帮助,帮得了我一个,他能帮得了天下人吗,这个人,没有原则,当朋友可以,当别的,免了吧。”她突然幽幽开口道。
“我也不是谁都救,只是当时看到你,我总觉得我有义务帮你,我放不开你。”玉睿道:“若是别的小孩,我给他一点钱,找个人家收养,也不是为难的事,只是你,却让我觉得放不开手。你的眼睛很美,却有太多的故事,让我觉得怜惜,这个小叫花子,真让人放不开手。”
“后来我们就那样同居一室,你就这样爱上一个小叫花。”
“谁能不爱你?你就算装成小叫花,你还是你,你的眼睛会说话,你的眉毛会习扬,却又楚楚可怜,让我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想起当初的相见,他笑了起来,就是那样不可思议地爱上一个小叫花子,哪怕她是一个真的叫花子,他也要娶她,他盘算着给她请教师,给她最好的呵护,给她新的人生。
只是现在一切都是奢望。
若是她真的只是一个小叫花,那么他们一定能美满一生,只可惜,她是个杀手,一个罪负了无数人命的杀手,注定要早夭,除非遁入空门,他以他的一生,换来她的一生,也许是上辈子欠了她的,更也许是为来世的缘作准备,来生该是她欠他了吧?
“他们都爱我,都要我,皇帝想要把我囚于皇宫,王爷也想染指我,我的门主也想要我,可是他们,全都不是真心,他们不会去爱一个全身脏兮兮的小叫花,他们爱的是我的皮相,你们佛家说的皮相,不是我。只有你,你看到是一个真实的我,你要是走了,从此再也没有人爱我了。”媚流全身的力气好像被人抽去一般,再也无力撑起:“你要剃度,那是毁了我一辈子。”
“不会的,相逢有各种因,但是我相信他们现在是真的爱你。”媚流,你不明白你的本质有多么让人着迷,就算有人刚开始是迷于你的皮相,到后来,他们会无一例外地爱上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媚流,一个不像是这个世界所以蕴孕出来的奇怪女子。
媚流的心一阵紧缩,又一阵气苦,他倒真是大方,这是为别的男人说好话吗?是把自己往外推吗?
心里极痛,偏偏又笑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