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娘天天开心的不得了。”
说着,忽然看着她微笑起来,神情有些莫名的味道。
原来,他想起娘说“儿子,你一定要把小葱找回来,再娶回家给娘当儿媳妇。”的话,再看看眼前人,心里就又是欢喜又有些羞涩,又见林聪疑惑地看他,便笑着低下头去。
林聪只觉他神情异常,似乎脸也红了,倒不好追问的,便转过话题问道:“怎就把你安排到西南来了呢?”
才问完,忽想起那天他才说过,他和泥鳅是自己请旨要来西南的,八成是为了自己和哥哥,不禁感激地说道:“我忘了你说过的。”
李敬文摇摇头,看着她轻声道:“我那年不是说,中了秀才要请你们吃饭么。这一拖就是三年,我心里惦记着这事呢。”
林聪又笑起来,道:“如今吃的是进士的喜酒了。恐怕还得等些日子,我们驻扎在眉山里面,平常轻易不得出来呢。”
李敬文急忙问道:“你们驻的地方离丰县多远?”
林聪道:“有小两百里路呢。”
李敬文就皱眉道:“那么远?那我要是想去看你们,可不是麻烦?”
林聪笑道:“你是地方父母官,岂能轻易离开治地?只好等仗打完了,我们再去瞧你了。或者,我们可以借运粮草之便前去。”想想又摇头道:“还是不行。粮草有专人运送呢!”
李敬文听这话的意思,竟是到了西南,到了丰县,也不得轻易和她相见,更不要说常见了,不禁着急起来。
林聪见他着急难舍的样子,心中一跳,不敢深想,忙道:“你将丰县治理好,军需能足额供给,便是帮了大忙了。”
李敬文心中一惊:他可不就是因为这个来的么!
才见了她,竟然**熏心,只顾想着会面的事,若是因此误了大事,那时有何面目见她?
这么一想,心中愧疚,脸上发烧,低声道:“是我糊涂了。”
正说着,嘈杂的人声传来,大队人马赶到了。
林聪便迎上前,歉意地安抚那些大夫,又命就地歇息,稍后再赶路。
此后一路晓行夜宿,虽是翻山越岭、穿城过寨,甚为辛苦,然伴在林聪身边。李敬文只觉得无事不遂心,无景不悦目,只盼这行程一路下去,走不到头才好,如此他便能与林聪多聚些时日了。
然而,进入岷州境地不久。他们还是到了分路的时候。
恰在此时,他们又遇见一路赶往眉山前线的军队,本是驻扎在丰县耕种的,如今应顾涧将军军令,前往边关集结。
林聪心中一惊。只怕局势有变,忙不迭地跟李敬文告辞,喝命众军加快行程。几年来。她已经惯了这种令行禁止的军旅生活,一旦进入状态,根本无暇产生太多的离情别绪。
可是李敬文不同,他初次见识到这一切,见她陡然转变气势,成为杀伐决断的将领,就要奔赴疆场,而此去吉凶未卜。不禁心中五味杂陈。
这不反了么!
寻常出征,都是女子倚门送夫,或母亲送子。可到了他这里,竟然是男送女!
就算万般不舍和不放心,他也不能流泪。更无法安慰,只能整肃官帽袍服,直视着她的眼睛,轻声而坚定地说道:“我永远等你!”
永远等你!
若你不能回来,我将永远停在丰县,常伴你在西南!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林聪心如重锤敲击——他终究还是说出来了!
永远有多远?
眼窝一热,不忍再跟他对视,拨转马头就走。
无法应承,也不能应承,谁知将来会怎样呢?
可是,心中是幸福和感激的,因为有那样一个人守望着自己,便是死了,此生也没有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