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是以她看着月亮就觉得晦气,若以嫦娥比人,岂不是害人?
太子夫君见我着实纠结,漂亮的晕染桃花笺都快揉成厕纸,终于还是放过了我,说:“你去和皇妹她们玩吧。”
我如蒙大赦,将那张揉皱的桃花笺往太子夫君怀里一塞就赶紧闪人,省的他看到那半截的续句抓我重新做。
花笺的正面是太子夫君的诗——
月从海东来,径尺熔银盘。
西行到峨嵋,玉宇万里宽。
花笺的背面是我的半截续诗——
月亮像个大饼子,咬上一口喜滋滋。
两个便宜皇妹正在玩“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的游戏,其实
就是有宫人托了金盆,照着月亮让两位小公主哗啦啦洗手泼水,另有宫人在旁兜了各色鲜花洒在她们的发上、身上。
我看看那头太子夫君他们吟诗唱和,再看看这头两个皇妹撒花戏水,左边于我,太风雅,右边于我,又太幼稚,这样一来,中间的我就着实无聊了。
我坐在壁阶上,托着下巴发呆,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一点不假,阿爹、阿娘和兄长们,他们现在在干嘛?
太子夫君过来,也不走近,遥遥看着我,我也看向他,脉脉不得语间白月光撒了一地,莹莹如雪,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那副野合的风情画。大概又是月亮起了作用,太子夫君居然说:“伏苓,要不要随我去宫外玩?”
我自然很高兴,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跟上。
出了宫,果然热闹许多,人来人往,裙裾款款,满街都是桃红色的帕子在甩。太子夫君说,民间不像皇族世家,用桃花笺写望月诗,基本都用桃红帕子。我特地跑去服饰店看了,因为是批量生产,帕子的颜色只有3种,颜色深浅差异而已,上面的诗歌也是现成的,大多都是君心似我心的郎情妾意。晓慧偷偷说:“乖乖,谁说周人内敛的,这帕子一甩,满大街桃色事件啊。”
也不知道我们一行看起来像是富家老爷带着妻妾同游,还是叔叔带着小侄女出来玩耍,熏了香的桃红帕子一张张甩过来,太子夫君轻轻一侧一转就闪了过去,我却连打好几个喷嚏,果然桃花一多就成劫,最难消受美人恩。
顺道拐进福满楼避劫,恰逢楼内正在“卜状元”,每人三个铜板就能参加。讨喜的伙计得了赏钱,殷勤介绍,所谓卜状元,就是把月饼切成大中小三块,叠在一起,最大的放在下面,为“状元”;中等的放在中间,为“榜眼”;最小的在上面,为“探花”。大家每人花三文钱掷一次骰子,谁的点数最大,即为状元,吃大块的,依次就是榜眼、探花。
我一看,比脸盆还大的月饼搁在正中间的桌子上,上面攀龙舞凤,雕琢精致,龙眼凤目上还点了红。这个好,又干脆又直接。太子夫君见我兴起,问伙计:“一个月饼几人掷?”伙计说:“不拘的,亥时前都可一掷。”太子夫君给了伙计一个银元宝,你伙计睁大了眼,微张了嘴,表情甚是惊讶。后来我才知道,我们被当成了冤大头,一个月饼一两银子不到,一个元宝却是十两银子,尽够买十个大月饼还多了,却被我用来砸半个月饼。
我那时对荥阳的
市场行情不甚了解,只兴致勃勃的摇着三个骰子,觉得自己就像赌场中老练的荷官,执掌钱袋生死,很是威风。三个铜板掷一次,太子夫君用一个元宝买下了三个骰子3333次使用权,是以其他人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掷,而且看得人还越来越多。彼时说书先生正讲到剑仙“道一声疾,身剑合一,化道青光,破空飞去”,四下一看,酒楼中人都没听他说,而在看我掷骰子,于是也停下来看我掷。
晓慧说,根据概率学,三个骰子,掷上216次该掷出豹子,运气差的,300次这样也够用了,可是我一直掷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