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古瓦国,被安排在殿外等候宣召,严耿器宇轩昂,丝毫不输古滇国大臣的气节,古瓦国如今的皇上,也就是古滇国当年的靖王爷,严耿心中自是要尊敬的,可偏偏靖王爷叛国而走,要不是敌强我弱,他断然不会千里之遥,来向靖王爷低三下气的请求和亲。
老皇上端坐在上,古瓦国的大殿气派非常,单是殿上顶部的几座大灯,就非比寻常,瓷器做的灯罩,宫灯已由蜡烛改为煤油灯,可见,在古瓦国有煤油产地,这笔财富就是古滇国不能相比的,大殿两侧的廊柱上刻众鸟朝凤,青龙盘绕,美仑美央,让严耿都有些看入迷了。
“严耿,朕又看到你了,不同的是,朕依旧高高在上,而你还是位居人臣。”
严耿与靖王爷有过交情,如今并非臣子,却要认下朕的称呼,严耿心中不爽,面上不敢表露,“见过靖王爷。”
这句称谓让朝上众臣不满,靖王爷凌然一笑,“严耿,多年不见,你还是那副宁顽不灵的脾性,说吧,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我奉古滇国太后之命,想与靖王爷商谈两国和亲一事。”
“哈哈哈,从严耿的口中说出两国实属难得,和亲一事,朕心中已有主意,不过,朕有一事要提。”
“请靖王爷示下。”
“朕的玲昭仪与育德夫人是熟识姐妹,一直思思念念想见故人,如今既然提出和亲,不妨让她们二人见面叙叙旧情。”
“老臣不能做主,还要回去回禀皇上,才能定夺。”
“那好,你即可启程回古滇国,朕静候音讯。”
“和亲事宜,靖王爷并没有询问具体细节,严耿不知该如何回复太后。”
“严耿,照直说即可,玲昭仪与育德见面后,朕自会同意和亲之事。”
“严耿退下,靖王爷留步。”严耿转身理直气壮的离开,不曾喊出皇上二字,自是在他心中古瓦国只是附属,如此回国也是气宇轩昂,不输于任何人,底气自然更足了。
阿巴图将老兵留下的胡子,小心的贴到自己的头发上,没有想到老兵还是位能工巧匠,居然把余下的胡须,帮自己做了微妙微翘的假胡子,粘在下颌,照着镜子,别有一番意思。
“参见漠南将军,我是新来的随从。”
“下去了,有事我会叫你的。”漠南双眼凝望着帐外,眉头深锁,心事重重,身边的几名副将悄然无声,就连打杂的进出都是鸦雀无声。与朝堂上的他判若两人,阿巴图越来越狐疑,难道漠南并非是自己印象中的良将忠臣,他定要查个究竟。
晚风徐徐而来,帐内安静无声,阿巴图支起身体向里面漠南的床上望去,被子依旧空空如也,这么晚了,这家伙会去哪里?阿巴图蹑手蹑脚的起身向帐外而去,躲过哨兵的巡视,阿巴图依稀看到一个身影向军营外的后山移动,若所料不错,该是漠南吧,他毫不犹豫的跟过去。
一堆堆新坟头印入阿巴图的眼帘,漠南抖动着身躯,从怀里掏出一摞摞的纸钱,在每一个坟头点燃,直到十几个坟头都亮起了红光,像一堆堆的小篝火,殷红他黝黑的脸颊,苍茫的呆滞让漠南显得颓废,几声乌鸦的哀鸣,是对虚弱神经的摧残,他惊恐的移动了几步,直到身体靠到树干上,表情才缓和下来,这每一步路都是一个痛苦的符号。他不情愿来,可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拖着沉重而麻木的双腿一步步的捱过去。
晚上在山中一起风,阴森森的,山风吹着纸屑、树叶和草棍在崎岖的山路上打着滚,深谷里云雾像棉絮似地在慢慢的翻腾,山里寒气正浓,高高的山岭上积雪犹存。冷冷清清,仿佛给这悲伤的日子涂上一层黯淡的底色。
阿巴图蹲在树丛之中小心留意漠南的每一个变化,他只是烧些纸钱,其他的就是等待,“擦擦擦”像是脚步与干枯树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