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司御的儿子,便注定了要敢为人先、身先士卒。
“吾辈好儿郎,当以华国发展大计为己任,见刀山不惧,遇火海不畏,山川日月为证,此身尚存,此心不死。”
这段从幼学之年,便刻在脑海里的铿锵文字,司御一刻都不敢忘记,也从不敢懈怠,唯恐有负先师之托。
这铿锵之言,虽已过百年,但每每读来,依旧令人热血澎湃,为这种精神所折服。
纵观司御这一生,自问无愧于国、亦无愧于先师。
可对自己的孩子……不论是哪一个,都是愧疚和亏欠更多一些。
如今,他的儿子选择了承袭这番志向,他虽有不舍和担忧,但除了支持,却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男人看着那道虽然苍老,却依旧笔挺有力的身躯,渐渐消失在朦胧视野中。
好似有微风袭来,男人抬手狠狠蹭了下发酸的鼻子,而后招来负责人,准备安排后续的事情。
万米高空之上,褚庭风看着左腕间特制的手表上显示代号为“00x01”的来电,严肃的表情微化,嘴角添了一丝笑意,而后划开了接听键。
“郑叔……”
电话另一边有短暂的沉默,几息之后,才传来一道雄厚有力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关怀,“你个臭小子……真的决定了吗?”
褚庭风轻笑一声,这臭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决定了,不会后悔。”
又是短暂的沉默,褚庭风能清晰地听到对方过于厚重了的呼吸声。
再次开口,男人话音里少了几分坚硬,多了些少有的温情,是规劝也是开解。
“庭风,你是司御的儿子,你和褚家没有任何关系,你不需要用更多的功绩,去证明自己的立场。”
听着男人的话,褚庭风心头一暖,唇角的笑意也深了几分。
“郑叔,曾经我会为了证明自己的立场而去拼命。但现在,如您所言,我不需要证明自己的立场。我选择去做,只是因为有人需要我去做,把并不为别的……”
“我父亲应该已经与您谈过了,他并没有阻止我。郑叔,这是我们探索姑瑶池最好的机会,您不应该劝我的。”
男人当然知道,这是探索姑瑶池最好的机会。
可是,其中的危险并没有因为这个“机会”而有所减缓。更甚至,还多了褚昕朵这个不定因素。
见男人还在犹豫,褚庭风轻笑一声,戏谑道:“郑叔,是你告诉我,好男儿要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你这该不会是妻管严和女儿奴做的时间长了,有失男儿本色了吧?”
“去你的,小兔崽子,连我都敢打趣了,回来罚你负重五公里,跑不完不许吃饭。”
负重五公里,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这一声“兔崽子”,好似打破了电话两端的沉闷,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加速流通了起来。
“相关资料我会让人准备好发给你,也会派99号专案组人员跟你一起去。”
男人说完,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好好回来,我那罐祖传的好茶叶就分你一口。”
褚庭风挑眉暗笑,这是下血本了啊,连那宝贝疙瘩都要割爱了?
“只有一口啊?你这也太小气了些。”
电话这端的男人闻言,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叉着腰骂道:“你小子得寸进尺是吧,总共就那么点,能分一口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你晓得伐?”
褚庭风乐的连声应答,“晓得嘞晓得嘞。”
果然是气坏了,这连老家话都气的蹦出来了。
——
挂了电话后,男人抬头望向办公室墙上挂着的巨幅字画,“敢为天下先”五个大字,笔锋苍劲有力,起伏间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