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元和客巴巴都同时松了一口气,有了王承恩的这话,那跟皇帝自己直接说出来的话,也差不离了!王承恩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谁不知道?客巴巴千恩万谢的去了。
客巴巴倒也是女中精英!想好了就做,倒也不含糊,当日便搬出了皇宫,将自己保存的天启皇帝的头发指甲等物,包成一个精致的荷包,在天启皇帝灵前化了,大哭一场,便出宫回到了她那堪比皇宫的住宅,这宅子是天启皇帝赐给她的!
刚一回府中,皇帝差人送来的一匹贡品绸缎也跟着到了。
魏忠贤,客巴巴和徐应元三人看着这匹绸缎,都是神色凝重,这些一辈子在深宫中尔虞我诈的精人,都无法猜测出皇帝的意图!
徐应元笑道,“厂公,咱还是应该放宽心,至少皇帝的这些举动,说明皇上对厂公还是尊重的啊。”
客巴巴出了宫,也渐渐的走出了皇帝的影响,恢复了理智,摇摇头,“这个皇帝可一点都不简单,我出了宫,这下咱们在宫中就一点影响力都没有了!完全成了皇帝的鱼肉了!”
魏忠贤点点头,“既没有这么乐观,也没有这么悲观,老夫手里控制的可是百官!还有控制天下兵马的那些个骄兵悍将们!即使是硬要将老夫扳倒!那他朱家的天下也将要伤筋动骨!据老夫的分析,小皇帝是有些手段,但想这样就稳住老夫,让老夫为他完成权力交接,做梦!”
徐应元拱手道,“厂公高见,不过,皇帝让您明日拿七十万两银子出来,这事怎么办?”
客巴巴也沉吟着,“还有,似乎皇帝对魏哥的那些干儿子很是不满,听今天王承恩的口气,似乎是要让咱们弃车保帅啊!”
徐应元也点头称是,“我也听出来了!王承恩一天到晚跟在皇上身边,他的话,基本就是皇上的话了。”
魏忠贤想着这两个棘手的问题,头一阵疼痛,捂着白发苍苍的老头,“不管怎么样,既然皇帝摊牌了,这是在给我们台阶下!马上去安排筹齐银子!”
徐应元吃了一惊,“厂公真的要给皇帝银子?这不等于说您捞了这么多银子吗?而且,咱手里的存银,也没有这么多吧?”
魏忠贤瞪了徐应元一眼,“糊涂!今儿个皇上是当着三个辅政大臣说的,只要老夫拿出这七十万两银子,前朝的事儿,再也不提了!这不单单是指老夫一个人的,也等于是在对整个朝堂发话!这事以后都不再提起了,他不会翻前朝的旧账!马上让那些兔崽子们筹银子!不管明天给不给这么多,今儿夜里,都必须将七十万两银子凑出来!”
客巴巴轻声问道,“那替罪羊的事情,你打算让谁来当啊?”
她这样问是有原因的,她还真的怕这老阉货翻脸不认人!将自己杀了给皇上献媚,也不算是没有可能!
魏忠贤看了客巴巴一眼,笑着握着了她的手,“放心,动谁也舍不得动你啊?好,既然皇上要一个替罪羊,咱就给他一个大个的!皇上不是想着自己统兵打仗吗?统兵打仗,他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咱就把兵部尚书崔呈秀扔出去!徐应元,马上找一个言官弹劾崔呈秀,往死里整!”
客巴巴和徐应元都吓了一跳!崔呈秀可是老头子的头号猛将啊!是五彪五虎之首!老头子手里最得力的一个干将!
魏忠贤看了两个人一眼,布满了皱纹的老脸淡淡的一笑,当然明白两个人的心思,“你们不要怪老夫心狠手辣!首先,不抛出崔呈秀,其他人都不够分量!也不能让皇上体会咱的诚意!只要留的命在!老夫无论是在哪里,就是发配流放,老夫的影响力依然足够控制朝野!再者说,最高阶的,并不是最有实力的!崔呈秀虽然贵为兵部尚书,但他实际上能够调动的兵马有限!而皇城周围的兵马,都是亲贵出身,在关键时刻,会不会听咱们的,这都是未知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