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后赶到战场仓促应战的,就处于被动疲劳的劣势。现在川军自千里之外赶来,还未到达,我军就获得了消息,正好可以趁机设下埋伏,等候川军,难道还会反而误中川军的什么奸计不成?”
八思巴却不急躁,依然漫声说道:“通麦城外五十余里山路,两边是悬崖峭壁。峭壁这边,山势陡峭而整齐,一眼就可以望见千丈之高。山上冰雪覆盖,草木不生,根本就藏不住人。悬崖这边,就算是派兵下到江边,到时候上不来。也是全然无用。将军若要抢先占据战场,就只能在道路中央等候,就只能使川军警觉,从而打草惊蛇。”
根敦依旧不服气,说道:“兵书上说,必定会与敌人交战的时候,如果敌人刚刚来到,阵势未定,队伍不整,就应该抢先出兵快速攻击敌军。现在川军自远方而来,不知道这里的地形,也不知道这里驻扎有大军,必然只是行军时候的阵势。我军当然应该先发制人,给他们当头一棒。难道别驾是要等川军发现我军,排好阵势之后才出兵吗?”
八思巴停了一停,还朝根敦点了两下头,让根敦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端起茶,喝了一口,才道:“大军交战,涉及到千万人的生死。我们应该小心谨慎,考虑周详。万不可草率行事。如今不可以攻击川军的原因有四个,我军不适宜出兵的理由有三条。若这些都不知道,便是将士卒的性命视作儿戏了!”
根敦大怒,喝道:“有四,有三,共有七了?就这么一点小事,原因、理由就会有如此之多?”
八思巴不屑地道:“将军有勇无谋,当然不知。说与你听,可能你也听不懂。到底有没有七个,且容我慢慢道来,凭赞普一言而决。”
“好,骡子还是马,快拉出来骝骝。”根敦喊道。
八思巴似乎觉得自己刚才有失风度,起身向赞普谷卡巴行了一礼,转过身来,回复到最先那种慢慢的腔调:“首先,川军大举攻入我国,士气正旺,此时交战对川军有利,这就是第一个不可攻击的原因;
“川军深入我国近畿,安营扎寨于雪山冰谷之中,周围到处都有可能出现我国的牧民,这样就将他的军队置于了死地。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川军的士气定然高涨,纪律定然严明,战斗力定然旺盛。这是第二个不可攻击的原因;
“川军为了鼓舞士气,必然启用勇猛之将作为先锋。若我军也以猛将与之搏斗,两虎相遇难免一伤。却很难料定究竟谁死谁伤。军国大事,怎能采用这种类似赌博的儿戏方式?这是第三个不可攻击的原因;
“城外五十余里,皆倚山傍水,地势狭窄,大军难以展开,我众敌寡之优势难以发挥,这是第四个不可攻击的原因。
“我吐蕃官兵在自己的土地上作战,四处熟悉,安然无险,军心难免松散,这是不能出兵的第一条理由;
“如果我军出动之后不能取胜,官兵的心就更加难以稳固。我军本来处于自己的领地,将士们离家很近,本来就士气不振,如果再遭挫败,势必如溃堤之水,一泄千里。这是不能出兵的第二条理由;
“通麦城邑还没有深挖沟高筑墙,通往四川方向的关口也有些破败。还没有做好防御的准备,敌人就已经来了。这是不宜出兵的第三条理由。
“以上四个原因、三条理由,都是兵家所忌讳的。依臣之愚见,我军不如深挖沟,高筑墙,赶快整修关口。凭借关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地形固守,以逸待劳。
“到那时,四川军队进攻我国而在此地受阻,想要绕道又因为脱墨、普拿都是绝地也不能成功。野外,白茫茫一片,没有什么是他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