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没?”我侧耳倾听着,在雨声中辨析着那笛音的方向。
“听到什么?”雨苓疑惑地问道。
“笛声!”我幽幽地答道。
“笛声?”雨苓摇了摇头,“格格,奴婢只是听到风声和雨声,哪来什么笛声?”
“吁……”一声长鸣后,马车应声而停。图勒海掀开了布帘,露出早已被雨水打湿的面容:
“格格,雨实在太大了,天黑路又不好走,奴才看到前面有座破庙,今晚先委屈您在那里休息一下,待雨停了,我们再上路吧?”
“恩?”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没什么主心骨,只是盼望着最好别在如此颠簸下去,图勒海的建议无疑是正合我意。
雨苓为我执着伞,图勒海拉着马车,我们主仆三人在泥泞的小路上举步为艰。“格格,就在前面了。”望着前面点点闪烁的火光,图勒海兴奋地喊道,随即扭过头来对我说:“格格,您和雨苓先在这里稍等,待奴才先去探个虚实,再回来禀明。”我微微点了点头。雨苓却焦急地插上:“小心点!”
图勒海大步向前走去,我和雨苓却轻步在后尾随而行。
“什么人?”破庙的门口忽地传来一声厚重的吆喝声。我一楞,停住了脚步。图勒海警惕地伸臂挡在我俩跟前。我却已抢先扯着嗓子喊道:“前面的兄弟,我家主仆三人漏夜赶路不方便,特借此一隅避雨,叨扰了列位,还请多加包涵。”这样的旁白,早在武侠古装片中看腻味了。不过现在念来还是颇感别扭。不就是一个破庙,也不是谁家开的,凭什么先来的就仿佛成了主人家似的。
问话人听了我的回答后,显然还带着几分迟疑,迟迟未答。却听到破庙里传来一声清朗的答音:“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有缘,那就请进吧!”
待图勒海将马车栓好,我们三人走进了破庙。神龛旁支着两个火堆,离门口较近的火堆旁围坐的三个人,都齐目望向我们。
咦!我皱了皱眉,怎么看似眼熟。“主子,”雨苓正拉着我的衣角,拼命向我递着眼色。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神龛下的火堆旁,围坐着的不正是集市上的那个俊朗少年郎。
“是你!”两双黑眸盈然而对,我俩相视一笑,同时出了口。
我移动目光,恰恰迎上了少年身旁那双冷戾吓人的黑眸,不由又一个寒颤。
因为有女眷同坐不方便,图勒海另拾柴火在他们一旁起了个火堆。安妥之后,图勒海陪着雨苓去马车上换套干衣,我一人坐在火堆旁,正用手拂去袍子上点点水珠和泥浆。
“何不把外挂脱了,量上一量,歇会便能干了。你的仆人都去换干衣,你却要这样掖着捂着,就不怕着凉?”我回过头去,那边少年正冲我揶揄调侃道。
废话!这还用你说么?本小姐自己喜欢穿着满是泥泞的湿衣服不成。谁让我只有这么一套男装,要不是有你们碍事,否则早就换了,还会落得如此狼狈。
“不用了。”我勉强挤出一笑容,“有女眷在,衣冠不整的,总是不妥。”
“那就过来喝上一口,暖暖身子吧?”少年晃了晃手中的牛皮酒囊,笑着道。
“这……”我犹豫不决。
少年扯开塞子,仰头灌了一口,随后斜了斜头,一脸嘲讽,说道:“怎么啦?这回全然没有了集市上的英勇气概,扭捏地倒像个娘们似的!”
“哈哈哈哈。”另一个火堆上,他的手下们听闻,都不由扯着嗓子大笑起来。只有他的身旁,那个冷酷的男人,微闭着双眼,身子靠在神龛的下座旁,喜怒不形于色。
我“刷”地一起身,走向少年,盘腿坐到了他身旁,从他手中夺过酒囊,仰脖猛灌了一口,只觉一股辛辣下肚,蔓延至五脏六腑。这酒好辣。我不是滴酒不沾之人。只是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