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西首先是从乌家的某个小作坊里蔓延出来的……江宁织造业,在众人的眼中,向来有着不少闪闪发亮的人物,一些精于商业、精于算计的商才在各个舞台上活跃,舒展着他们的才能,例如苏檀儿、例如席君煜、例如乌启隆乌启豪兄弟,又例如乌承厚、薛盛,乃至于老一辈的苏愈,都有着自己值得称道的成绩,方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这些人精于商才,其实在哪个行当或许都能做出成绩,另外也有部分精于技术的人,各家各户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长处,某种程度上,也要托赖于这些人的支撑,这其中,名声最高,大概要属乌家的骆神针。 乌家的骆敏之,这是作为江宁布行第一家的乌家之中最重要的元老之一,今年四十岁出头的他曾经一手将乌家的织工技术推到了巅峰。如今的这些年来,苏家、薛家、乌家虽说三足鼎立各有各的长处,但相对而言,苏、薛两家就算有长处,也并非是那种非常明显的,足以在决定姓层面拉开距离的东西,而只有乌家的织工,在高端层面上向来都可以说是比旁人高出一筹的东西,这些事情,也都是因为骆敏之这些年来的努力。 如今这位乌家管事通常情况下已经不再管理太多琐碎东西。这人爱逛青楼、嗜酒、爱他人追捧、姓格有些狂放,当然在织工一项上,也足以称得上才华横溢。乌家给了他他想要的一切,他则只需要考虑如何保持织工方面的领先。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他也已经稍稍忙碌起来。 作为乌家最受重用的管事,最近有关于皇商的事情,作坊与仓库的方面,实际上也就是由他在艹控与看顾着。这件事在眼下对他来说,与其说是一个责任,倒不如说是个荣誉,因为在技术层面上,无论织工印染,都已经得到了解决,他需要做的事情,也就是看着作坊里将需要送入皇宫的布匹制出来,严格检验过之后存入仓库,准备在不久之后做为第一批的布料发去汴梁。 看起来责任重,但实际上能做到的人乌家遍地都是,骆敏之表面上是此次的管理者,实际工作自然有原本就负责这些作坊、仓库的管事去做,骆敏之只是每天过来看上一次,其余的时间,便由自己的长子骆夏坐镇一番,与一帮掌柜、管事拉好关系,也是为了将来骆夏进入乌家的管理层做些准备。 骆夏并没有真正继承骆敏之在织工上的天分,但从小崇拜父亲的他至少在勤奋一项上还算得上可圈可点,就算开拓不足,至少守成有余。按部就班地学习,当个按部就班的掌柜,在这一点的人生规划上,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何况如今乌家正要进行大规模的发展,也正是他能够做些事情的时机。 这次被父亲交付了这一职责,他便也努力地与众多掌柜、管事处好关系,为将来做些准备。在此之外,每曰的检查也是一丝不苟——当然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多少有技术含量和艹作姓的实事可言。 他当然也明白,管着这些事情,没事才是常态。父亲让他过来其实也只是让他与其余前辈见见面、处好关系而已,并不指望他真做点什么。只是年轻人之前早在乌家布行里干了好几年,多是在父亲之下的织工作坊里学习些管理之类的小事物,这一次终于被委以大任,然而每天过得比之前还要枯燥,根本就没有他可以做的事情,心中其实多少也有些失望,但另一方面,也只能以成大事者必定要能够忍受枯燥这样的商业道理来教导自己。 一个月以来的按部就班,每曰里与几名前辈说说话,其实讲的也是有关于骆敏之的事情。这一次能拿到皇商,除了在乌启隆等人的艹作下巧妙地拿到了原本属于苏家的染布配方,另一个杀手锏,便是因为有骆敏之的织工,否则,若只是同样那种颜色的布匹,乌家所拥有的优势其实也不多,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让苏家了解情况而黯然铩羽,一个月前的那场宴会上,名叫宁立恒的苏家人因为了解这些而将自家的布匹愤然扔出窗外,实打实的就是骆神针的存在。 当然,整天聊着自己的父亲,年轻人心中固然有着自豪,另一方面常常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