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碧胡炉上青烟袅袅,厅旁楠木桌旁坐着一人,云锦长袍,墨色长发,姿态慵懒地躺靠在座上,水墨般的长发直流下膝,如流水倾泻,此刻,他似乎并未察觉到我的到来,一手扶额,一手随意地摊靠在楠木桌上轻轻扣敲着,好不惬意。
我微锁眉头,将他细细打量,对于他此来丹穴山,心中猜想大概是来为四日前发生的事情,为了他的老眼昏花来赔罪的。可,既是赔罪,那他也应该是有所表示才是,不是负荆请罪,也应该是从九重天上带来几味稀世珍药赠与我保养身子,再不济也得开口表达表达几番歉意,对我慰问慰问一番,可眼前他怎恁好意思坐在这里悠哉游哉地吃闲茶了。
持壶,入盅,随之听到茶水流动的声响,涓涓潺潺。
“呵呵……”喝茶水喝的正香的炎墨帝君,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吓人一跳,手中才拿起的茶盅莫名放下,抬眼看了来,眸中是我看不懂的笑意,“白校�媚锟捎锌垂唬俊�
“看够?看什么?”
一时被问起,我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他攒满了笑意的眉宇。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又伸手反指向自己,“本君。”
“咳咳……”突然被点破,莫名感觉自己像是做贼被人当场抓住了一样,很尴尬,为了缓解尴尬,我急忙对他解释道:“白校�皇呛闷娴劬�烤故怯卸嗑妹挥泻人�耍�袢找焕凑饫铮�人�兔挥型O鹿�俊�
“是么?”他面上浮出一抹疑色,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桌上茶盅再次端起,一口饮下,少顷道:“丹穴山的茶水很特别,本君很是喜欢。”
“呃……”
好烂的借口。
“帝君。”
走上前客套的打了一声招呼,坐在了他的对面。
“白祇姑娘。”
他也客套的唤了我一声,又低下头继续与那茶壶茶盅纠缠不清着。
“呵呵……不知炎墨帝君今日前来丹穴山所为何事?”我堆笑着道。
他伸手将近于他身侧的茶盏拿起往眼前茶盅里倒了些茶,端起茶盅轻轻吹了几口气,抬眼缓缓道:“来这关爱后辈。”
我:“呃……”
他举目四下望了望,感叹:“想不到这六万多年以来,白炎丘的日子倒是过的不错,凤族子民安份守己,种族日益渐大,且与丹穴山周围其他族类关系相处融洽,实属不易,”
听他这说话的口气,总感觉他俩像是故交一般,如此知根知底,可是说是故交,第一次与他在南天门外相见时的情景却又是那样历历在目,有点冷漠有些淡然还有点疏远。
我端起一盅茶水,一边饮着,一边想着要不要开口问他,心里是来来回回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才下定了决心问他,“不知,帝君与家父究竟是何关系?”
“情敌。”
“噗……”
才饮下的茶水,因为他这直白的回答,直接一口喷了出来。他与父神是情敌这件事,从最早知道他是炎墨帝君时开始,我就知晓了,只是没有想到,今日他会当着我这“后辈”的面,如此直言不讳地将这说出来,真是出人意料。
“抱歉抱歉,很抱歉。”
又好笑,又担心面前帝君大发雷霆,深埋着头,强忍着笑,用丝绢将他身上手水渍擦拭。
他一把将我推开,从袖子中套出一个锦袋递向我,“接,四日前从你手中收走的仙丹,一粒未少,本君今日来这里就是为了将它物归原主。”
我伸手接过,往袖子一塞,想起了四天前他曾说过的那句,送他一些见面礼,低头又将装满丹药的袋子掏出,从里面掏出两粒益寿延年的丹药递向他。
“这是什么?”他装着一脸已经忘记的模样,问我。
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