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声,她没空陪他玩。
薄傲寒恼怒的瞪着她,她竟然来真的。
中君冷冷转身,幽静的岔道,好甩开后面的庞然大物。
薄傲寒冷着脸,猛的踹开车门,修长的身形在路灯下匀称迷人,大步追上中君,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中君暗暗握拳,加快步子,拐过这个弯就有黄包车,电车,随便一个车只要能甩掉这个瘟神就好。
“你很讨厌我?”声音清寂暗哑,薄傲寒止住步子。
“是。”中君也停下步子,回头认真的看着他。
薄傲寒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直言不讳。
“在你身上,我总能看到另一个自己,骄傲自大,胸无大志,自私自利,坐享其成,目光短浅,无头无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心胸狭隘,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人情淡薄,国难当头,你不懂保家卫国就算了,还赚黑心钱,坑骗老板姓,高价出售军火,为难同胞跟卖国贼有什么区别,巴结英局,讨好日方,苟且偷安,百姓朝不保夕,受战乱之苦,你们这些资本大家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我不仅讨厌你,还厌恶你,像厌恶自己一样厌恶你。”中君恼怒的一口气说完心中所想,头也不回的走出巷子,上了一辆黄包车,往军部的方向去了。
心中熊熊燃烧的烈火被上海的秋风吹的寂寂熄灭,刚刚那些话,前一部分是她自己心中所想,后一部分却是那日大哥对她所说。
回到军部几近深夜,中君在休息室内独坐了一会儿,看着墙上的钟指向凌晨一点,便开始换下军装,穿上利落的便服,将匕首插入靴筒里,枪支一把放在袖子的暗兜里,一把别于腰间,子弹,手榴弹一一安置好,最后将黑色的鸭舌帽子戴正。
中君低头看着桌上的地图,沉思片刻,走到书桌前,打开第二个抽屉,拿出一包迷药和泻药,这是上次茉莉留下的,总会用的上。
“四爷,准备好了吗?”士兵低声问道。
“嗯,走吧。”
东南军区门口,小吴和范岳早早等在那里,见中君出来,忙上前低声道:“四爷,都准备好了,车在这边候着。”
中君眸光动了动,跟着小吴等人上了军用车,三辆车前后向着城郊而去。
隔着老远就可以看见城郊某宽阔的民房院落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区外由排排黑衣人轮番坚守,别墅区内条条道道竟然也站满了保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有人影在黑衣人中穿梭,隔着灯光看去,那摸样倒是有几分像云晓笑。
中君带着小吴等一众兄弟匍匐在茂密的里。
“四爷,地图。”范岳将地图放在中君跟前,低声道。
中君就着微弱的月光看着手上的地形图,这件民宅共有三个后门,两个正门,每个进出口都被严密把守,只有三个地方两人把守……
“这三个守卫薄弱的地方分别是哪里?”中君指着标有两人数的地域压低声音道。
范岳和小吴困惑的互看了一眼,正在这时,一个小兵忙低声道:“茅厕!这张图是我画的。”
三人齐齐回头看去,那少年十八九岁,平头尖下巴,面色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发黄。
“你叫什么名字?”中君眼底微亮,沉声问道。
“谢轩!”
中君扬起唇角,心里细细算计一番,眼里露出精芒,继续低头看着图纸。
半晌低声询问道:“谁身上带了泻药?”
“我半个时辰前都已经将泻药撒进他们吃喝的水里了,现在人质都差不多要开泻了。”谢轩抢白道。
“你是第几师的?”中君问。
“我刚征进来,还没编队,今天长官在练兵场上问谁会画图,我便跟着来了。”谢轩压低声音,一五一十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