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紧不慢,接着又扯开一封信,开始念读,“卑职奉命查抄武陟县衙,同从后宅抄出白银两万七千余粮。按大人吩咐,派人四处传扬,凡有冤枉,可诉状巡抚衙门……”
童胄一封接着一封的念读,齐内容大致相同,都是在各个县衙抄出多少多少银子,收了多少申诉冤屈的状纸。
唯有一封信,属于例外。“卑职奉命查抄修武县衙,后宅除县令老母与妻子外,止丫鬟、仆人两名,家中清贫之极,并无余财。县内明察暗访,得知修武县令口碑甚好,惩治恶霸,鼓励农桑,安抚百姓,无一人上陈冤情。”
等到童胄将最后一封信念完,上面的岳肃冷笑起来。说道:“诸位,本部院在行文尔等之后,先派人到各县暗访,查明尔等的官声。随后又命守备衙门,持本部院的令箭前往各县,联合巡检衙门,在各位出城的第二天,查抄县衙。并张榜通知百姓,凡有冤情者,可写明供状,上陈本部院处。”
听了岳肃的话,下面的八位县令,除了南宫楚和狄回之外,其余六个皆不住地哆嗦起来。
跟着,又听岳肃说道:“本部院倒是很想听听,你们现在要如何解释。你们家家都有两万两以上的银子,这些银子都是从哪里来的呀?还有刚刚敢大言说没有的那三位……”
“啪!”岳肃说到此,猛地一敲惊堂木,怒喝道:“倒是给本部院讲一讲,你们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别告诉本部院,都是大风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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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岳剃头(中)】………
岳肃现在是钦差巡抚,不经盘问,先行抄家,虽说不符合朝廷体制,但毕竟抄出了脏银,到哪里都有话说。
下面坐着的几位县太爷,现在的脸都好比苦瓜,谁还能说出一个字。皆垂下头默不作声,偷眼看向岳肃。
岳肃保持着先前的悠然,说道:“童胄,各县百姓的诉状可都传回来了?”
“回大人,都已传回来了。附在信封之内。”
“给几位大人过过目。”
胄按名姓,将信封挨个发给在座诸位县令。
完之后,几位县令仍是哆哆嗦嗦,除南宫楚外,每一个敢去看上边的内容。这倒也是,人家南宫楚的信封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其余几位,都是一叠诉状。
“别光坐着,都看一看,要是有什么不尽不实的地方,可以指出来。本部院可以把人带过来,和你们当堂对质。”岳肃微笑地说道。
几位县令听了这话,只能硬着头皮翻看一张张诉状。上边的内容,少不得百姓这些年受的冤屈,被恶霸欺凌,去县衙申冤,反被原告打成被告的事,是数不胜数。这些都确有其事,想要矢口抵赖,哪有那么容易,最起码,家里的那么多银子,就不好解释。
岳肃在上边看着那些战战兢兢地官员,过了半晌,这才说道:“诸位,这些诉状,是否属实,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你们可以不认,但本部院会让那些百姓前来对质,到时如果查证属实,以欺君之罪论处,满门抄斩!还有,刚刚有三位大人告诉本部院,说贿赂孟华德的银子是私做生意赚的,要不就是卖了自家的田地,或是自家家产丰厚,自掏腰包贿赂的孟华德。那现在本部院也想问问这三位大人,你们开的是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银子?你家里有多少田地,能卖上两万两银子?至于说家产丰厚,本部院也想领教一下,你的家产是当官前就有的,还是当官后盘剥来的!要是不给本部院都解释清楚,本部院就将你们满门全部杀光!”
“大、大人……下官知罪……”
听到岳肃最后那严厉的声音,马上有官员顶不住压力,跑过来,跪到阶前,开始不住地磕头。有一个带头的,另外几个也自知是瞒不住的,再怎么说,那些脏银就实在不好解释。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