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影她……此刻想必是恨极了他吧?也好,恨要比将来让她柔肠寸断好。
凤绝凌的卦象或许也有误。更何况他并不是一个迷信者,只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竟胆觉得此去西疆。只怕真回不来了。
若只是他一人回不来并不是啥大不了的事,他领着十万子弟兵出去,若真无一人回来,那才教人痛心疾首!项王啊、项王,自己现在似乎有些能体会其为何不渡江重新再来,而要在垓下自尽,若是换成是聿某,亦感无颜以见江东父老。
既然读不下书他便将书收进行囊,起身推开西向的窗子。
今夜月色正好呢!只可惜, 身边无与之共婢娟的知心人,步影,你现在也在赏此明月吗?抑或已入梦甜睡了呢?
赏着月色,想着心事之际,房间外有人叩着门——
“谁?”
“王爷,是我,王忠。”
“进来”
当门推开时,王忠已不知去向,站在门日的竟是披着被风前来的步影,聿飒并没有回过头,他淡淡地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明日还要早起呢”
忽地,他觉得有件东西往他肩上一披。
“我不是王忠,明日不必早起。”她的眼睛对上旋过身,眼中透看讶异之情的聿飒。“这披风是咱们在林子里,我弄湿衣物,你借我的,一直以来,我都忘了把东西还你,现在来物归原主。”
“步影——”他知道她生气。步影的情绪是最好猜的,她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直接表现出来。
“上一回我来找你,每个人都告诉我你在宫中,一连找了你多次,你都在宫中,这三更半夜的,你不会还在宫中吧?”她咬着唇,委屈地红了眼眶。“实际上,当他们说你在宫中时,我也到过宫中找你,结果我才知道那是谎话,是你不想见我的借口,对不对?”
“你既然已经知道,就不应该来!”
步影没想到聿飒会说这种话,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才数日不见,他对她的态度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她摇着头。
“诚如你所说的咱们根本不合适,这段日子与你相处之后,我觉得……我非常不能适应,我聿某人要娶的女子该是温柔婉约,而不是像你这样没教养的野丫头。”宁可让她恨他,也不要她爱他。
相处这段时间他了解步影的性子,她的性子十分刚烈,一旦让她守着他这份情,那么,就算将来他遭到不测,她也决计不会改嫁他人。
她还如此年轻,若因此而断送了幸福,叫他加何心安?若是他真的不在,他希望有个男人能代替他,好好疼她、照顾她。
“你……你说……”她的眼泪竟流不出来,她抖着身子,“你说过,我适合你的!当初……我想退掉这门亲事。是你到平西王府对我说了些话,这才使我改变初衷……你……你在骗我?”
“是的,我是在骗你。”她看不到他的心在泣血,然而他的理智坚定地告诉他,必须铁着心让步影恨他,如此,她将来才可能另有良缘。
“你说过喜欢我的!”
“那全是在骗你的!你懂不懂?”
什么事,谁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爱不爱我?”
她十分坚持地要答案。
这样的女子,叫他怎能不爱?聿飒没说话,他低头看着步影,倾着身子配合步影娇小的身材,在他的唇触及她红艳的属时,才沙哑地说:“我爱你。”
这回的吻不再只是靖蜒点水一般,聿飒解放了所有压抑的情感,在舌火交缠探索之际,让步影知道他永恒不变的爱恋。
第九章
聿王府一别已一年有余,三月京城正是春满人间的时节。
一个微风徐吹,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