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的伤口结痂没有?”梓虚市人民医院,见医生替年问天处理伤口,林婉如眸光离开棋盘,站起身想凑过去察看伤口。
年问天连忙说:“还是别来看伤口,免得吓着你,你过几天就比赛了,别耽误你打谱了。”
“切,都过来人了,还那么矫情!”林婉如犀利的小眼神扫过年问天脸上可疑的红晕,撇撇嘴说,“看一下,又不会掉块肉。”
她想起某天大雨倾盆时,钱不少把自己扛起就走。那货为嘛就不觉得难为情呢?
连相亲对象也没有吧?有些年轻人就是行动派!
想起那个小年轻喝醉时,自己和谭若梅把他抬起又因为力有不逮而把他放在地板上供从人围观的情形,忍不住笑了。
看着林婉如嘴角的笑意,年问天感觉有些迷茫。他很想知道那个时候,林婉如想起了什么。
“结了,他的伤恢复挺快。”医生终于找到回话的机会了。
“大夫,请问他这伤还需要多久可以出院?”林婉如看向准备退出病房的医生。
“住院时间可长可短,主要看他本人意愿。快的话再过两三天出院,也是可以的,慢的话,住上一月半月,也很正常。”
年问天立刻说:“我明天出院可不可以?”年问天还在担心任课的事。
虽然他不担心冷丝雨上课的水准,但他总感觉一个有多重学习任务的学生来替他扛下工作责任,他还是无法做到心安理得。
“你这不是胡闹么?”林婉如一听,腾地站起来,结果不小心将棋盘打翻了,棋子散落了一地。
年问天有点蒙,他不明白自己准备替冷家省钱、又能为丝雨减负的两全其美的决策为什么会遭到林婉如否定。
出院这事我自己还做不了主么?
看着林婉如手忙脚乱地收拾棋子,年问天满脑子的疑问,但他没说出来。
胡闹?给个理由啊。
年问天一直竖起耳朵想听到林婉如对理由的阐述。
长期从事史学研究和一线历史教学,他是一个既重结论更重理由的人。
可他听了半天,林婉如把棋子收拾完了,他也没听到林婉如说出他“胡闹”的理由。
年问天掀开被子,想下床,林婉如蹭地跑过来问,“你的肾不好么?”
年问天这个学术型大叔理解复杂的社会和历史问题没有难度,可让他理解林婉如这个小女人的思想却很有难度。
“我……我肾好得很呢。”年问天想说心肝脾肺肾都好,“要不要查看我的体检报告……”
不知道为什么,帅大叔似乎很忌讳林婉如质疑自己的身体零件的功能。
“你明明刚上了卫生间啊。”
“……我找遥控……”
“哦遥控呀,你下来干嘛,你坐着不动,我去为你拿。
你是伤员你不清楚吗,我在这里是干嘛的?
你还以为我真是来打谱的?
你为我受伤,我为你拿个遥控应该不过分吧。”
林婉如满屋子地乱找遥控,年问天笑着看向林大美女像只蚊子一样在满屋子乱蹦,就温和地提醒她,“遥控肯定是在电视柜附近。”
这个女人,遭受了生活的重创,却依然这么青春靓丽貌美如花,除了自身心态的相对纯粹之外,一定是跟冷丝雨、冷圆圆对她的竭力呵护分不开吧。
这是个不幸的女人,但这也是个幸福的女人。
打开电视定位到梓虚一台,林婉如的眼睛就直了。
原来,梓虚一台正在直播冷丝雨的课程改革示范课。
电视屏幕上,冷丝雨身穿校服,一手拿无线话筒,一手拿ppt翻页器,胸有成竹地主导着教学现场。